马蹄哒哒,激扬起了一地尘土。
范纯祐驾马飞驰而来。
“兄长,兄长!”
“等一下……兄长,等一下……”
他身上背着装着字画的竹筒,除此之外,别无长物。
盛纶见到这样子,就知道范仲淹应当有东西要给他。
虽然范纯祐是范萱儿的兄长,可是盛纶当初在跟在范仲淹身边求学的时候一直都是被他们称之为兄长。
所以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各聊各的。
“何事,纯祐,怎么这般着急?”
盛纶耍着缰绳,来到了范纯祐的身边。
马车内的年轻家眷都好奇的伸出了头,看向了范纯祐。
因为赶路的原因,范纯祐累的气喘吁吁。
“兄长,写出来了……父亲的作品……”
他喘着气,将背上的书画桶递给了盛纶。
盛纶打开盖子,拿出了一份文稿,墨迹显然还没有干完,随处可见沾染的墨迹斑点。
打开文稿,老师熟悉的字迹还带着几分潦草。
“庆历四年春……”
……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这样的言语,简直振聋发聩。
范仲淹的格局,是他目前拍马也难追的。
可能是他看穿了盛纶心中的颓唐与怀疑吧!
所以才有今日范纯祐送文稿的举动,这一路追上来,真是辛苦啦。
“我明白了……”
盛纶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范纯祐的肩膀。
“父亲他必将名垂千古!”
范纯祐神色凝重,盯着盛纶的眼睛说道。
“父亲说了,这份手稿赠予你,希望你勿忘初心,得失不过一念间,论心也论迹……”
“此去禹州,山长水远,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兄长保重!”
“保重……”
盛纶笑了笑。
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就行了。
范萱儿又带着孩子们从马车中出来,见礼了一番之后,这才再次分别。
再次启程之后,盛纶将那份手稿一直背在身上,时常一人待着,向着北方发呆。
“师兄,这是怎么了?”
她悄声问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自从收到父亲的手稿之后,你瞧着怎么像是有心事一般?”
“无事……”
盛纶摇了摇头。
他确实有心事,只是心事无法告诉他人知晓。
这心思但凡是透露出一丝半点,这都是抄家灭门的祸患。
总而言之他心中的想法就是……
那高高在上的帝王配不上范仲淹的一腔衷心。
可能范仲淹也是察觉到了,所以才会专门送来了自己的手稿,借着范纯祐的口对他叮嘱了一些话。
他强扯着一丝笑意之后,随口安抚了范萱儿几句,终于打消了她的疑虑。
前往禹州的路途上并不是一帆风顺。
中间还是遇见了小股民乱,盛纶有武艺傍身,带着护卫将家眷保护的很好。
望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亡命之徒,盛纶的孩子各有感触。
“父亲,教我学习武艺吧!”
年岁尚小的知兰第一次见到如此干净利落将敌人打的落花流水的父亲,眼神中满是期盼。
作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