纶儿的死亡,已经成为既定事实,这点无可更改。
她出行一切就简,并没有摆出任何表明身份的牌匾,不仅如此,她也是前几天才决定彻底不想再服侍夫君,不仅如此,她也不打算和离,另嫁他人。
这人怎么知,她儿女缘分淡薄?
居然还敢断言,她没有儿女缘分,若是真想给人卜算卦象赚点钱花的道士,是绝对不敢说这样的话的。
她独自一人的决定,可没有给任何人说过此事。
“老道士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还知鸡毛蒜皮,哪里算不出来这事!”
陈道之的酒意,显然还没有醒。
“你敢不敢伸出左手,让老道士为你算上一卦?”
这话一出,徐翠芬心中懊悔,她一定是被猪油蒙了心,不然怎么还会相信此人
“四叔,将此人绑起来……”
徐翠芬冷冷瞥了眼前道士一眼,然后转身回到了马车内。
“得令……”
老卒们将这些年隐藏的杀气外放,将陈道之时的活动范围继续压缩,然后几个人将陈道之绑成了大闸蟹的模样,扔在了后面的辎重马车上。
“哎呦,哎呦……”
陈道之叫唤了几声。
他被徐翠芬带着的随从扔在了那辆无人问津的马车里,忍不住喊了出来。
“你给军爷闭嘴……”
他刚喊出声,就被旁边的侍从厉声喝止住了。
不过那侍从似乎不想让前方的人知道他喝止陈道之的事实,因此声音压低了好几度。
陈道之被绑在了马上后,因为路上再无没有前人阻拦,马儿踢踏,又开始拉着马车往道观的方向走去。
而陈道之也没有再说什么多余的话。
他酒醉未醒,还是静心修养一番吧!
一个小小的绳索还真以为可以绑住他,就此高枕无忧?
哈哈,可笑……
他两眼一闭,对旁边看守他的老卒置之不理,直接闭目假寐了起来。
陈道之用内力逼出了体内的酒力之后,这有功夫打探周围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三言两语就打开了周围看守他那两个老卒的心房。
原来,这车队的主人,还真是不一般呀!
陈道之叹了一声。
勇毅侯嫡女……
探花郎的内宅私密……
倒是可怜了那个早死的孩子,不过一切都是命数,他就算心中再可怜这妇人,又可以做些什么呢?
这世道,贵人的命比天高,他这次算是遇到好人了,若是碰到其他人,还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收场的。
所以他心中还是承徐翠芬的情。
不过再怎么承情,他也不会傻乎乎地等在这里,让人家给他一条生路。
所以瞅准机会,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
马车摇摇晃晃,等陈道之再次被老卒们“请”下车后,就看到了老君观三个斗大的字立在牌匾之上。
“呵……原来是此处?”
他装作略无所觉的模样,老老实实地被老卒们带到了距离徐翠芬的不远处。
“大娘子?”
那位四叔走到徐翠芬面前,请示应该如何安排这个半道上绑来的陈道之。
“先找个客房,给他醒醒酒吧!”
终究纶儿刚刚往生,这人看起来也算是个道人,就当为纶儿积福了吧!
徐翠芬望着前方的道观大门,心中苦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