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药?”弘晖轻轻一笑,这个借口别说,他还真不相信呢。
“不是说这断念蛊药石无灵,要是想解除,只能以血肉之躯转移吗?”
“哪里来的药,你莫非是在诓我?又或者说,你是被那个苗医骗了?”
当初苗医说的诊断之言,弘晖可是记得的。
“不是的,盘大叔没有骗人,这东西是要以血肉之躯转移不假,可是也有药去克制它。”
鄂箬向弘晖解释说道。
她的手透过断裂的竹节,将一个陶制的小瓷瓶从那个细小的小缝隙塞了进入。
参差不齐的碎竹节将她白嫩的手割出了很多的伤痕,可是鄂箬依旧恍若未觉。
“大阿哥,你疼痛难忍的时候就吃一粒,这个可以缓解你的痛苦。”
“我……”
弘晖还想再说一些硬气话气气鄂箬,可是耳朵却听见了滴答滴答的滴水声。
这天气又没有下雨,哪里来的水滴声呢?
他心中疑惑,终于将目光送向了鄂箬传出声音的方向。
弘晖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地移动到了鄂箬传来声音的后窗处,这才看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这是做什么?快把手拿回去?这样的伤口不及时处理,会破伤风的!”
弘晖说话没有好声气,可是却还是说出了关心鄂箬的话语。
“大阿哥,你把药收了,好不好,看你这样,我实在是担心你……”
鄂箬心中满是自责,如果她不答应姐姐瞒着大阿哥就好了,也许大阿哥根本不会遭受这种痛苦。
“你怎么确定,这药对我有用?”他苦笑一声。“别在我面前使什么苦肉计,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盘大叔亲手做的,我之前跟他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医理,你相信我呀!”
鄂箬忍着手上的刺痛。
“大阿哥对我的好,我是记得的!”她陷入了曾经的回忆中。
“是你教给了我骑术,也是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你曾经告诉过我,女孩子的价值不一定是要在后宅中度过自己的一声,而是要为自己所热爱的东西奋斗。”
“你告诉我,做人要怜惜弱小,每年都会带我去城北的平民窟为贫苦人家送去寒衣和取暖物。”
“我还记得,你会带我做很多破格的事情,是你说,女孩子,如果想笑,不用拿帕子掩住自己的唇,想笑就大大方方笑,想哭就尽情哭,很多事情不用藏在心底。”
“大阿哥和其他皇子皇孙很不一样,因为你,我不再是从前的我,你对我来说,比我自己的命还重要!”
“大阿哥,阿箬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你好,你吃药呀!这样你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她忍着手上传来的刺痛,将手再次向里面递了递。
“够了!”
弘晖瘫坐在地上,用右手将鄂箬的手挡住了。
“你哭起来,真的很难听。”
话虽这么说,鄂箬手中的药瓶已经稳稳当当地进了弘晖的手中。
“记得回去将竹刺从肉中挑出来后,要拿酒精清洗。”
他的声音格外平静。
“酒精的提取方式,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