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战争篇12价值合作

距离人类世界发生暴动还有三天

塔瑞斯苏醒后，在格罗迦的指示下，用了两天时间了解当下状况和恢复恶魔军团的战力

目前的地狱已经能够为帝国提供基础的能源与物资，但是对于征服战争而言，依旧是供不应求

望着脚下行走的恶魔群，塔瑞斯不由得回想起过去，当初他们几位初代真理神时不时就在一起聚会，世界间珍贵的佳酿、丰华的美食、和平的温暖、生灵的喜悦与哀愁，万物的凋亡与复生，都曾是他们分享的话题

他的伴侣，地雾之神明洛克斯卡，她是他们之中最为开朗活泼、最受喜爱欢迎的神灵，而性格不思变通、暴戾傲物的他和她的组合也常常被其他真理神调笑

但是明洛克斯卡的力量是真理神中最弱的，于是后来两位终相神开战所产生的对立法则率先侵蚀了她的心智，令其疯狂地摧毁大宇宙中的文明，得到了混沌相神的注意，最终被秩序之王蒙维古奥斯斩杀

塔瑞斯身上的黑雾漆黑了几分，自从明洛克斯卡陨落后，他便视蒙维古奥斯为死敌，他明白自己对于蒙维古奥斯的恨可能有对立法则作祟，但是爱人的死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可在第一次征服战争中，仅仅是与他的第一战，塔瑞斯就败下阵来，被封印在自己的地狱领土里

现在对立法则的影响在时间的消磨下几乎耗尽，可是爱人的死亡仍旧让塔瑞斯感到无尽的愤怒，他不恨他执行命令，而是恨蒙维古奥斯没有一丝一毫拯救她的意思，没有保留地一剑斩落了明洛克斯卡

“蒙维古奥斯，你死了……我们之间的账居然就这么烂了……”塔瑞斯如此感叹道：“我的恨还没有消散……”

黑袍之下，万丈黑雾滚滚，一轮血色光圈缓缓展开在他面前，诡异的红色弧线在圆圈上无规则地晃动，两侧的光弧逐渐延展出去，最后形成了一个血红眼眸定落在地狱的天上，宛若神明审视众生百态

塔瑞斯袍动随影，进入眼眸之中，就像是晨雾浸入平静的水面，只是卷起波澜扩张出去

而在地狱、地上世界之上的星空中，同样的眼眸突然乍现，塔瑞斯从中飘出，镰刀锋芒一闪，极远处的一颗巨型恒星骤然炸裂，高热的光波扑面而来，毁灭了星系里的全部行星，能量奔流不止，回归了大宇宙

“没有她在，我连正常的宣泄方式都不会了吗？”塔瑞斯扪心自问着，他尝试感受着自己，却只有虚无缥缈的雾气升腾，再也没有那双手来拉住他了

“你还是没有忘记她……”沉静的话语环绕着塔瑞斯，仿佛只对他所诉说，饱含恐怖的词语围住了他

塔瑞斯立刻朝着大世界半跪而下，“格罗迦大人，我只是回想起往事了，攻占人类世界我会尽我所能”

虚空里并无回应，但那股庞然的气息仍未散去，塔瑞斯也不敢起身，只好继续这寂静的沉默

声音突然响起，“你要谨慎一些，我和谐律的躯体都还没有恢复，在人类世界中我并不能给予你实质性的帮助，所以你需要独自面对塞壬和谐律力量的传人，不用攻占它，把人类世界牵引到大世界附近，明白了吗？”

“明白！”塔瑞斯的语气再度坚决起来

话音刚落，压制的气息顷刻间消失了，塔瑞斯直直站立起身，缭绕的雾气锁定了远方星幕中一个不太光亮的小点（银河系），他疾步飞驰，化作光流冲向小点

光流冲撞而去，不知洞穿毁灭了多少星体，银河系终于从小点展现出了全貌，那无尽星球组成的绚丽夺目的流彩星河铺荡在黑空之上，幽邃黑漆的巨型黑洞是其运动的源头，它们向这神灵造就的宇宙献上华光

但这光辉在塔瑞斯眼中，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一切皆要迎来死亡，只能在短暂的存活之日里苟延残喘

他本想继续前进，可骤然降临的皓白神光阻挡了他，那涉及世界本源的力量迫使塔瑞斯不得不矗立在原地，塔瑞斯召出神器镰刀，死亡魔力环绕其体，就连光都逃逸不出他的魔力流，他倒要看看是谁胆敢阻拦

白色神光缓缓没入黑暗，三个身穿银白大袍、头戴纯白面具的人形生物赫然立在那里

看着他们的着装，塔瑞斯思考了一瞬，便明悟地说道：“时光教廷的溯洄者，说出你的来意……”

话是这么说，塔瑞斯却已经握紧了镰刀，若是敌人，他有绝对的信心瞬杀他们，可那样的话，教廷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与帝国保持中立的关系必然破裂

或许是感受到了塔瑞斯毫不掩盖的杀意，三名溯洄者临空半跪下来表明善意

“死灵之主，塔瑞斯大人，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与您进行合作”，中间的溯洄者低下了头以表尊敬

“合作？和你们？你知道你们和我的差距吗？”

“我知道，我们都知道，教廷内除了教皇天知行者大人外，无人能与您平等对话，所以这是我们的主神古亚亲自与你的合作……”溯洄者用极其平淡的口气讲述着，完全没有任何情感的流露，仿佛那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古亚——”塔瑞斯震惊了，黑色雾气不由自主地升腾挥散，“你继续说——”

“主神与混沌的主神发起了一场赌局，过程横跨无限时空，结果影响到所有时空与世界的存续，主神想要加快未来，于是降下神谕，命令我们前来与您合作”

“赌局？具体的内容是什么？”

“抱歉，主神并未言明，只告知了教廷后果，在此与您交谈完后，我们也要前往人类世界加速未来的发展”

“为何不与格罗迦大人协商？”

“主神曾言，祂重构了另一条时空线，并且模拟了告知灾厄主神或者是和谐主神的未来，事实证明，两位主神皆要插手赌局，但也导致了最为恐怖的结局……”

“……我明白了，古亚大人的具体命令是什么？”

“在您去执行牵引人类世界的任务时，我们的主神希望您能够激化人类与塞壬、谐律传人的矛盾，加速他们的内斗，这会在不久的征服战争中起到作用……我们会给予全人类关于一场对话的记忆，而您则需要操控人类议会，借助这件事征讨塞壬她们……您意下如何？”

“有点繁琐，我可以办到，但既然是合作，我有什么好处？古亚大人给我的，格罗迦大人也可以”塔瑞斯的黑雾闪烁黑红的光芒

“就算是地雾之神明洛克斯卡也可以吗？

此话一出，塔瑞斯一镰切过三个溯洄者的头顶，红色的神光变形成刃撕毁了虹色的星间，犹如火山爆发的气势以塔瑞斯为中心彭发出去，银河系外围的星球文明同一时间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压力爆发，有的文明因为距离太近而被塔瑞斯的气势直接毁灭

森寒的镰刃抵在中间溯洄者的面具上，塔瑞斯仿若猛兽的低音话语缓缓道出：“你们提起她是想死在这里吗？无知的教廷走狗……”

一时间，场面充斥着死亡的威胁

“我们只是在陈述事实，您也清楚，地雾之神被秩序之王杀后，就连灾厄的主神也无法复活她，甚至无法修复那遭受摧残的灵魂，眼下只有我们的主神能帮助你”

溯洄者淡漠的声音飘荡，又归于平静，塔瑞斯死死盯着半跪着的溯洄者，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其碎尸万段，但他只是低头收回暴躁的魔力流，无力地叹了口气

“史上最大的赌局，所有人都只是棋子罢了……你们去上告古亚大人，我会进行合作的，但也请古亚大人不要食言……”塔瑞斯收起镰刃，没有理会三个溯洄者，头也不回地飞离了外围，直向地球而去

溯洄者们直立回身，两侧的溯洄者消失在原地，唯独中间讲话的溯洄者望向塔瑞斯离开的方向，悠悠地言语道：“是棋子还是棋手，不是命运既定的，而是由自己掌握的，希望您能明白，塔瑞斯大人”

溯洄者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