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吃饱喝足的躺在软塌上拍了拍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须臾又面色慵懒的打了个哈气。
昌钦和她说的话,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知道林年和他演了出戏,就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的回轮回道,然后在救她。
昌钦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这么心大,也不怕他真的给她扔到孟婆庄去,让她轮回。
而后,王默不知何时又坐到昌钦面前,瞪大着双眼,里面充满了求知欲,一副求解的样子“人们常说投胎是要看机缘的。
“你投胎投好了,家财万贯,投不好,家徒四璧。”
“是不是啊?!”
“那如果我去投胎的话,我和你都这么熟了”说着还勾搭上他肩膀,拉过来,没个正经“算不算走后门啊?”
昌钦嘴角抽搐一下,他怎么不知道投胎这种东西还要看机缘?
还不等昌钦回答,对面的焜宁“噗嗤”一声笑生来,笑的人仰马翻,这让王默松开昌钦,撑着脑袋看着他,轻挑着眉道“难道不是吗?”
焜宁边笑也道“投胎这种东西看不看机缘我不知道,但你说的那些简直是无稽之谈。”
“但如果你要投胎的话,你肯定算走后门。”
焜宁说的义正言辞,但到王默耳中种感觉怪怪的。
忽然,王默凛然一顿。
清晰的听见一阵哭声,不轻不重,哭的凄惨,哭的凄凉,哭的让人心中猛的一颤。
猛的拉住昌钦的胳膊,僵硬的身体不自主的往他旁边靠了靠,咽了咽唾液,目光朝四周胡乱张望一番。
“你们…有没有听到哭声?”
昌钦轻微蹙眉,他没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这里是轮回道,对于他来说有哭声也是习以为常,要是没有哭声到显得有些突兀。
焜宁也猛的直起身,跟随她的目光朝四周张望“这里是轮回道,有哭声不是很正常嘛?”
王默连忙摇头,“不是的,这哭声哭的好生凄凉。”
“跟死了丈夫似的。”
焜宁瞪大着双眼,满是疑问“死了丈夫是这样哭的?”
王默不确定的点头“应…应该是吧?”
这让焜宁歪着脑袋不明所以的的看着她。
“什么叫应该是吧?合着你也不知道吧。”
“你又没死过丈夫,又怎知这哭声就是为死丈夫哭的。”
说完还不忘白了一眼王默,差点把他下了一跳,双手抱肩的轻“哼”了一声,塞了个桃花酥在嘴里。
王默一顿。
松开原本拉住昌钦的手,也吃起桃花酥,对上对面的人目光,好没气道“好像也对。”
越想越不对劲,愣了一秒,毅然起身,双手拍着桌面,“谁说我没死过丈夫的?!”语气说的倒是诚恳,一副我没说谎,都是真的。
焜宁被她一拍,手中的桃花酥掉落在盘中,学着她的样子,拍着桌面站起身“那你哭的也没刚刚哭声凄惨吧!”
王默倒是手指着外面传进来的哭声,呵道“谁说的!当年水王子消失的时候,我哭的可比她凄惨多了!”
撸起袖子作势就要哭给他看得架势,眼泪开始在眼眶不停打转,把当年场景呈现一下。
不等焜宁回答,就听见外面传来的凄惨哭声愈发强烈,像是在和王默宣战,一较高下。
这把王默吓得身体一僵,硬生生的把眼泪憋回去,和焜宁二人,下意识的躲到昌钦后面。
二人相继一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却也不忘和她一起躲起来的焜宁“你躲起来干嘛。”
“这不是你的地盘吗?不是说我来你罩着我吗?”
“怎么你也躲起来了?”
焜宁目光慌乱,嗓音压着很低,一点底气没有,磕绊道“我只是个幼灵,也还是怕这些的。”
话音落下,紧张的连咬字都不太清晰,二人尴尬的相继一笑。
可他们没注意的是昌钦面色微黑,在他眼里,囡囡怕正常,可焜宁为什么也怕?以前欺负鬼可是常态,怎么如今囡囡来了,他却变的柔软不能自理了?
难不成二人在一起久了,被遗传了?这怕鬼也会遗传?那为什么没遗传给他?
须臾,凄惨哭声不止,二人探头探脑的从他身后伸出脑袋,“怎么还没停?”而后又直接拍了下焜宁的后背“你去看一下,是不是真的哪个女鬼死了丈夫。”
焜宁连忙摇头,“不要,我害怕。”
又反问道“你怎么不去?”
王默用昌钦宽大的袖子挡住自己的脸,白了眼她旁边的焜宁,“我是新来的,和一个不知千年还是万年的女鬼…”说着还抖动了身子,毛骨悚然“想想都害怕。”
“你怎么都不知道照顾新鬼呢。”说完,把焜宁踹出去,又继续道“所以你去最合适。”
“哎呀!”
忽然 被踹出去的焜宁,捂着自己的臀部,朝身后的人看去,面露怒火的想和踹他得人理论一番,就对上某人阴冷的眼神,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须臾,焜宁揉着臀部,委屈巴巴的看着昌钦,这让昌钦面色黑的铁青,他想把这货扔出轮回道。
而后对着外面凄惨的哭声戾声道“滚出来!”
说出的话语,像是从嗓子发出,冷厉阴狠,震慑力十足。
一袭白衣,面色惨白,连路都不是走的,而是飘的,
缓缓跪在昌钦面前,说的话语都轻飘飘的,让人听了都汗毛竖起,冷汗直流。
“昌钦大人,我不是有意在这哭的。”
昌钦冰冷的目光居高临下的扫视着跪在地上的人“你不去孟婆庄,在这做甚?”
“这里是禁区,你是怎么进来的?”
语气不重,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嗓音发出,阴冷沉重。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进来,就是跟着你旁边的这位进来的。”
“就是误打误撞,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我就在害怕,哭了起来。”
说着话语,目光却望向焜宁,慌张不安,深怕眼前这位活阎王把她打的魂飞魄散,入不了轮回。
焜宁挠了挠后脑勺,不明所以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满眼问号“你跟着我,我怎么没发现?”
这让原本躲在昌钦身后的王默,直接干脆的拍像他得后脑勺好没气道“她是飘的,哪来的脚步声,换做任何人都发现不了。”
白衣女鬼这才发现一直躲在昌钦身后的王默,看他俩的眼神到有些意味不明,在她眼里,能和昌钦大人搭上边的除了焜宁,没有哪个女孩子能安然无恙的在他身边,更别说躲在身后。
须臾,王默便又看像白衣女鬼,“不好意思啊,你哭的太凄惨了。”
白衣女鬼,以表歉意,面露诚恳的看着她“没关系,我只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我的坟地有一些金银财宝,你要是想要,可以去拿。”
“那些对我来说也没用,倒不如给你,让它发出有用之处。”
某个财迷一听,眼眸瞬间发亮,“真哒!”
“嗯!”
净水湖水玲珑宫里,内处房间聚集人,看着床上昏睡的人,宛如睡美人那般,沉睡不醒。
水王子原本紧盯床上的人,而后又看像他对面的白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白虎微微蹙眉。
感受到被紧盯的白虎,看像水王子,朝他轻挑了下眉。
须臾,水王子便道“你…你的伤…”
白虎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想问候他得伤势,随后勾起唇角,轻笑道
“已无大碍,有劳关心了。”
水王子心中的大石头如失重般缓缓落地,还好,他已无大碍。
“无论如何还是要说声对不起。”
“当初在灵犀阁受伤本应该是我,而不是你,让你代替我受伤。”
“对不起。”
白虎对于水王子的态度很欣慰,他不了解水王子,以为是和传闻中的一样,性格冷淡,不理世事,连对妹妹都不曾有好脸色,那么高傲的人竟然会跟他道歉。
“要真觉得对不起我,就对小家伙好点,要不然下次就不止主上揍你了。”
“而是我们四个一起揍你。”
水王子对他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须臾,门口传来高傲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水玲珑宫,而后便大摇大摆的走进房间,飞到王默身上,怼了怼她的脸,面露嫌弃“她就是我的主人啊。”
“怎么睡着了?不对…没有心跳,活死人。”
除了青龙几人,众仙子看着这个似猫非猫的生物在王默身上胡作非为,颜爵轻敲了下扇子,看像白虎他们,小声道“它是何人?”
青龙像他们介绍道“貔貅,小默默的神兽。”
“主上给她收的,不过她俩还没正式见面。”
须臾,貔貅坐在王默身上,紧蹙眉头,双手抱肩的晃着尾巴上的铃铛,“真不愧是兄妹,都这么喜欢挖人家坟。”
水王子连忙道“什么意思?”
“你能看见她在轮回道做什么?”
貔貅连眼皮都没抬,两个爪子不停揉着王默的脸,好没气道“我和她缔结血契。”
“要不是林年那家伙,我也看不见。”
水王子道“她在…挖坟?”
貔貅“对啊。”
白虎明白貔貅说的什么意思,倒是没明白为什么说是兄妹俩,明明主上又没挖人坟。
须臾,白虎满头问号的手摸了摸下颌道“主上又没挖人家的坟。”
貔貅冷笑一声“对,他没挖,他是掀!”
“………”
这让他们想起千年前他们问林年貔貅是怎么来了的,林年当时也就不咸不淡道“路过神冢,就去拜访了下苏绥,顺手收了貔貅。”
当时他们也就没在意,就去问候了一下情感上神,又没什么大不了的,结果到今日才知道,他所说的“拜访”是把人祖坟掀了。
白虎也不经意间想起王默沉睡期间,他和林年在时空裂缝的日子,简秒也说过同样的,想必也是真的。
须臾,便朝貔貅道“那你不应该说兄妹俩,你应该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貔貅“为什么?他们本来就是兄妹,我说错了?”
白虎摆摆手,“此言差矣,她嫂子当年也“拜访”一位故人”
貔貅“………”
青龙明白了他的意思,看向他道“所以简小姐也掀人祖坟了?”
他摇摇头,“不是掀,是炸!”
众人“………”
“所以她炸了谁的祖坟?”
白虎“唐卿臣。”
“………”
颜爵展开折扇,忍着笑,看向水王子“掀,炸,挖,你再来个淹,算是聚齐了。”
水王子白了某人一眼。
这话让貔貅就不高兴了,飞到他面前,恼怒道“让他淹了你的祖坟。”
“你这个狡猾的狗头军师,脑子白长了。”
颜爵嘴角抽搐一下。
狗头军师?还是狡猾的狗头军师?是在说他?他狡猾吗?
他并不觉得他狡猾,反而很真诚。
嗯,对,就是这样,一定是它眼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