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变星辰（三）

“南如，一千年了，你说的一点儿没错，我最后还是来了这术心梦境，一段伤心往事，终是劳烦星子帮我寄存着。”

　　“我早说过的，世间最伤痛之事，莫过于情。”

　　“确也如此，但我没你那般勇气，去找鬼方问个清楚。”

　　“往事何必再提。既然来了，便陪我一起度过这术心梦境的千万年，美梦加身，共赏这大好河山。”

　　“我不能陪你，我的妖体会被封存，”蓝姒垂眼，遮去歉意，整理了情绪，继续道，“一千年，一千年以后我便重回瑶华岛。”

　　“你果然还是这样，我以为你都看清了，没想到你竟比我还糊涂，”南如略显激动，长太息，亦是无奈，“罢了，罢了，随你去吧。”

　　南如挥手，示意蓝姒离开，也不管蓝姒是什么反应，她双手转动着座椅下的轮子，想黑暗更黑处划去。

　　烛火跳跃了两下，灭了。

　　蓝姒咬了咬牙，提高音量，喊道：“那你呢？你会和我一起离开吗？”

　　四下寂静，只有她自己稍急的呼吸声响着，无人作答。

　　“一起走吧。”

　　仍旧无人应。

　　蓝姒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还是不甘心地尝试说服南如，确也果真被回避了。

　　好像……有点难过呢……

　　水汽浮起，蓝姒努力地抑制住自己将出未出的眼泪。

　　气息一运，化为一抹烟，离去了。

　　暗处，南如无声地抽噎了好一阵子，这次倏地抬起头，神情立即变得严肃起来，屋子里一时间灯火通明，还在懵逼状态的宋玉被人解了隐身，自是无处遁行。

　　“你别再惦念她了，她不会爱你的，逆火执炬，伤人伤己。”

　　这活显然是对宋玉讲的。

　　既然被发现了，宋玉也不打算隐藏，敛去心绪，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无论是谁，都不能伤害她，逆火执炬，伤我足矣。”

　　“你还年轻了些，不懂。”

　　“我看是你不懂。”

　　似是未料到宋玉会这样回答自己，南如忽然笑了，带这些自嘲的意味：“呵，我不懂？真可惜了这么副好皮囊，却是个孩子心性。”

　　“好皮囊？我看你才是可惜了自己的好皮囊，在这术心梦境至寒之处生生受了几千年，也难怪一脸行将就木的姿态，哪还有一点儿……”

　　活着的样子。

　　宋玉的话没说完，就感觉自己的妖力场受到了袭击。

　　果然，还是败在自己这张嘴上了。

　　彻底失去意识前，宋玉的脑中只有这个想法。

　　南如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宋玉，发现他像一团肉一样躺着，一脸嫌弃：“星辰变择主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这么弱的妖，也配做星辰变的主人。”

　　倘若星辰变有意识，　　“南如，一千年了，你说的一点儿没错，我最后还是来了这术心梦境，一段伤心往事，终是劳烦星子帮我寄存着。”

　　“我早说过的，世间最伤痛之事，莫过于情。”

　　“确也如此，但我没你那般勇气，去找鬼方问个清楚。”

　　“往事何必再提。既然来了，便陪我一起度过这术心梦境的千万年，美梦加身，共赏这大好河山。”

　　“我不能陪你，我的妖体会被封存，”蓝姒垂眼，遮去歉意，整理了情绪，继续道，“一千年，一千年以后我便重回瑶华岛。”

　　“你果然还是这样，我以为你都看清了，没想到你竟比我还糊涂，”南如略显激动，长太息，亦是无奈，“罢了，罢了，随你去吧。”

　　南如挥手，示意蓝姒离开，也不管蓝姒是什么反应，她双手转动着座椅下的轮子，想黑暗更黑处划去。

　　烛火跳跃了两下，灭了。

　　蓝姒咬了咬牙，提高音量，喊道：“那你呢？你会和我一起离开吗？”

　　四下寂静，只有她自己稍急的呼吸声响着，无人作答。

　　“一起走吧。”

　　仍旧无人应。

　　蓝姒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还是不甘心地尝试说服南如，确也果真被回避了。

　　好像……有点难过呢……

　　水汽浮起，蓝姒努力地抑制住自己将出未出的眼泪。

　　气息一运，化为一抹烟，离去了。

　　暗处，南如无声地抽噎了好一阵子，这次倏地抬起头，神情立即变得严肃起来，屋子里一时间灯火通明，还在懵逼状态的宋玉被人解了隐身，自是无处遁行。

　　“你别再惦念她了，她不会爱你的，逆火执炬，伤人伤己。”

　　这活显然是对宋玉讲的。

　　既然被发现了，宋玉也不打算隐藏，敛去心绪，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无论是谁，都不能伤害她，逆火执炬，伤我足矣。”

　　“你还年轻了些，不懂。”

　　“我看是你不懂。”

　　似是未料到宋玉会这样回答自己，南如忽然笑了，带这些自嘲的意味：“呵，我不懂？真可惜了这么副好皮囊，却是个孩子心性。”

　　“好皮囊？我看你才是可惜了自己的好皮囊，在这术心梦境至寒之处生生受了几千年，也难怪一脸行将就木的姿态，哪还有一点儿……”

　　活着的样子。

　　宋玉的话没说完，就感觉自己的妖力场受到了袭击。

　　果然，还是败在自己这张嘴上了。

　　彻底失去意识前，宋玉的脑中只有这个想法。

　　南如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宋玉，发现他像一团肉一样躺着，一脸嫌弃：“星辰变择主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这么弱的妖，也配做星辰变的主人。”

　　倘若星辰变有意识，最怕要抗议：不是主人太弱，是你强得太变态了。

　　不过恐怕只会收到南如的一句话——闭嘴！

　　南如拖着宋玉的尸体，哦不，妖体，把他丢出了术心梦境。

　　可怜的宋玉在冰情湖边的雪地里扎了根，还在琼花树也算耐寒，能勉强活着。而作为一棵喜暖的琼花树，宋玉也想快点离开，可他全身上下的穴位都被锁住了，一时半会儿根本冲不开这层桎梏。

　　宋玉还在挣扎，而罪魁祸首南如正艰难地移向星子和辰子的交界处，她要去找蓝姒。

　　交界标志性的景物冲入视线，极致简约，暗紫色的假火摇曳，南如不觉加快了手中转动轮子的速度，她的腿废了，这样的行动不便，她恨，却也只能忍。

　　我必须得找到蓝姒的封身之处。

　　她想。

　　这个蓝姒，真是什么谎话都敢讲，也不想想，我和鬼方几千年至交，还讲什么不敢去问鬼方，怕是已经知道了他自己前世做的傻事。

　　交界处的光芒近了，一口吞了转着轮椅的南如。

　　与此同时，宋玉也以脉象大乱的代价冲破的穴位，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呛得他一口血吐出，撒在素色的衣角上，刺眼得紧。

　　宋玉毫不在意，潇洒地抹了一把嘴角的血，马不停蹄地赶到红舞伞所在之地。

　　红舞伞食过他的血，而他能感应自己的血。

　　漫天瞮白，一柄赤红，几点黄梅，奂睆然然，美得惊人，而让宋玉感到不那么和谐，甚至有些刺眼的，是那只立于地上，正啄着血的翚鸟。

　　那血是蓝姒用以开启星辰变的精血，那鸟是蓝姒最不喜的翚鸟。

　　遂，宋玉稍释妖力，不见血光，翚鸟内脏俱损，即化尘埃，挫骨扬灰于晴空之下。

　　“五彩羽毛，华而不实，偏好食血，何以长存。”宋玉双唇一张一合，吐出这些字眼，却忽而怊伤：“我即素白，不华亦不实，只得生生让阿姒陷于星子，如今这般模样，竟是连翚鸟也比不得。”

　　宋玉苦笑，弯腰拿起落了一层薄雪的红舞伞，寒意顺着指腹缠绕入体，钻进五脏六腑，四下纠结。

　　“阿姒，你放心，我宋玉应下的事，虽蒙斧钺汤镬，亦终而后死。”

　　何况于你。

　　宋玉颤了颤红舞伞，隐在花绘中的星辰变自觉地投入主人的怀抱里。

　　宋玉低头，对怀里的星辰变说道：“走吧，去给他善后。”

　　他知道星辰变是没有灵识的，但此时他心中的话只能讲给星辰变听。

　　贴近胸口的星辰变不可觉察地微颤了一下，在宋玉收回视线后。

　　宋玉手指在伞柄上轻扣，红舞伞赫然消失。

　　瑶华境已开，如今只剩下封锁瑶华岛了。

　　宋玉想着，抬脚迈向了瑶华岛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