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之瞳

零号这次来的不是小蕾娜塔，而是你了吗，察尔夫。

零号的声音仿佛是从深井内部传来一般，听得察尔心灵猛然一颤。他泛着耀眼金光的眸子在黑夜中宛如一盏灯塔，照亮了黑影脑袋的区域。

察尔夫蕾娜塔……？零号，你踩着的那个是什么玩意，还有你不是应该在自己房间输液的吗？

零号都到这个时候啦，再不开始行动就晚啦……

零号面向察尔夫，慢慢伸出了他的手，像是对他做出一个邀请。

零号你不需要知道我脚下的这个东西是什么，也不需要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但是我把你叫来这里，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察尔夫你叫我过来的？还有，蕾娜塔也跟你这样交谈过？你的眼睛到底怎么回事？

零号你的问题太多了，多到我不太想一一回答。我把你叫来只说一件事情。

零号听着，圣诞节那一天，空中会降下无数弹药袭击黑天鹅港，到时候无论是舞会，圣诞树，还是蠢货们的狂欢都会被一一炸得粉碎。如果想要活命，就先乖乖记住我的建议：从今以后不要再相信赫尔佐格院长的话。

察尔夫哈？

察尔愣住了。零号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赫尔佐格院长，他的院长爷爷，那可是救了这个孤儿院里的所有孤儿一条命的英雄啊。如果没有院长在，他们估计早就不知道几年前被冻死在西伯利亚的雪地里了吧。

察尔夫你和蕾娜塔也说过这些？

零号暂时没有说，不过等你出去之后我就要喊她进来了。

零号倒是显得很轻松。他慢慢坐了下去，轻轻抚摸着怪物头顶的绒毛和鳞片。如果条件允许的话，零号甚至都想叫一杯咖啡慢慢品味。

零号嘛，这对普通人而言确实一时间难以消化啦，反正距离圣诞节还有几天，这几天你自己想清楚了。如果想来找我，就躺在自己床上默念我的名字，我就会把你喊到这里来。

零号说着，打了一个响指。察尔只感觉有一股力量将自己推了出去，零号和那个怪物迅速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察尔夫等一下！

赫尔佐格你醒了啊，看样子是做噩梦了。

察尔猛地睁开眼睛，视线迅速聚焦，看到了赫尔佐格慈祥且带着点担忧的脸。

察尔夫院……院长爷爷？我，我这是回来了吗？啊疼疼疼疼！

察尔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脸部的肌肉都在颤抖，而且整张脸感觉比平时的体积大了很多，脑袋也觉得沉沉的。

察尔夫哎呦我的脸好疼……难道这是被冻的吗……

赫尔佐格你这个傻孩子。

赫尔佐格无奈地摇了摇头，抓起护士送来的干净的湿毛巾叠成方块敷在察尔脸上。

赫尔佐格你啊，在回来的路上被冻僵了，是伊万把你带回来的。等他回来好好谢谢他吧。

察尔夫呼……谢天谢地，我还以为我又要挂了。

“咕噜……”

腹内那一阵抗议又传了过来，察尔好不容易打起的精神再一次萎靡了下来，刚想嚷嚷一句好饿，但猛然想到零号那句话：不要相信赫尔佐格院长。

察尔百思不能其解，这位强大又细心的爷爷要是像害死自己应该早就下手了吧，他对他们这帮野孩子这么温柔，在他们被护士揍的时候也护着他们，零号要是想要提醒自己长点警惕心的话更应该要让自己离那些暴力护士远一点才对啊……

赫尔佐格哈哈哈，傻孩子，出去这么久都没吃东西肯定饿坏了吧，来，我让人给你留了汤圆。今年莫斯科的补给船一共给我们带来了十包巧克力汤圆呢，趁热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