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彼岸之梦】契约

他为两人倒水，这才缓缓开口：“十三年前，仅是第六柱熊魔神华利弗兵临御龙关，就致使我骑士殿数万名将士殒命。小羽的父母临危受命……”

说着韩芡也想到了当时的情况，面对魔神的袭击，他让人带兵前往：“魔族大军来袭，边关死伤惨重。我命你即可率军出发，镇守御龙关，城在人在！”

“属下领命！”

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韩芡忍不住开口道：“止戈，总是把你推入险境，你会不会恨我。”

此刻，他的声音是那么的苍老。战争死了太多人，他的儿子也是一个有了家室的人啊。

“爸，我们是自愿赴战的。为了御龙关后千千万万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也为了战争能终结在我们这一代。只有我辈慷慨赴战！”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大义凛然，却铿锵有力，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是那么的坚定：“止戈之期，方能翘足而待！”

“死守到底！”

韩芡微微闭眸，从回忆中走出，脑海中却是韩羽的哭声。握了握拳收住情绪道：“鏖战三天三夜，御龙关终于等到了救援，但他们却……没能回来……”

月曦鸢低头，看着杯子中自己蓝色的眼眸。所以韩羽是为了报仇，如此血海深仇……

“于公，我身为圣骑士长，他们身为骑士，理应身先士卒。于私死去的是我的儿子儿媳，是小羽的父母。我没做好一个父亲，也没做好一个爷爷。”

韩芡略带悲伤的述说着，对于这件事月曦鸢也有些感触，虽然她不是出生于战争时代，但不可否认的是她也有着那颗赤子之心。

“小羽本可以在他父母的庇护下，做自己喜欢的事，过着平凡安稳的一生，他原本可以不用走上骑士这条路。可至那以后，他拼了命的训练，一心只想变强。”

月曦鸢不语，却是有些凝重了。她想到了那天看到的训练靶子，她感受过，也知道韩羽想要变强，没想到竟是为了这个，为了父母之仇。

“他放任自己的内心被仇恨吞噬，性格也变得无比偏执。杀魔神，为父母报仇，成了他活下去唯一的意义。”

韩芡说完也是无奈：“但能以人类之躯与魔神抗衡的，除了神印骑士，就只有集合了六大殿力量的猎魔团。”

龙皓晨握拳，想到了之前和韩羽的战斗：“可他输了比赛，失去了进入猎魔团的资格。”

“他复仇心切太过浮躁，在战场上只会害人害己，失去资格反而是件好事。”

“那你有想过他的感受吗？”一直沉默了的月曦鸢开口了，她的声音清冷，眸光也带着严肃，“失去了进入猎魔团的资格，骑士殿除名，你知道这些对他的打击有多大吗？你感受过他想要什么吗？”

月曦鸢的话犹如一根针，刺入了韩芡的心脏。他也满是无奈与失落，脑海中也想到了之前在刺客殿影随风的话。他们真的感受过对方想要什么吗。

“我之所以想让小羽做龙皓晨的扈从骑士，是因为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骑士的品质。”韩芡说着看向龙皓晨，“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加入你的猎魔团，才能有直面魔神，完成执念的机会。更因为，我希望你能影响他，让他走上正轨。可我没想到……”

韩芡说着看向了月曦鸢，眸底满是复杂之色。龙皓晨也看向了月曦鸢，就韩羽那样的性格能和月曦鸢关系比较好，怎么看两人都不对劲吧。

月曦鸢闭眸，深吸了一口气。这是韩羽选择的路，他无论如何也要斩杀魔神，为父母报仇。她因该清楚这一点才对。

“月曦鸢，你……”

龙皓晨想要说什么，但是看到月曦鸢的这副样子便不在说话了，他要说什么？好像他没有资格要说什么吧。

月曦鸢看向龙皓晨，她的眸子是清冷的，却带着严肃，让人很容易被带入的情感：“龙皓晨，如果是你，你愿不愿意收韩羽做扈从。”

“这个……”龙皓晨低下了头，不敢直视月曦鸢的眼睛，“但韩羽选择的是你。”

“但他可以选择你，为了复仇。”月曦鸢说着，看向了因为两人对话而一直看着的韩芡，直接戳破了龙皓晨的事情，“龙皓晨是光明之子，韩羽和他缔结扈从契约，对他的帮助更大。”

“哎，月曦鸢……”

“光明之子！”

龙皓晨惊讶于月曦鸢果断把他卖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韩芡就震惊起身来到了龙皓晨面前，搭住他的肩膀问道：“你是光明之子！你的先天内灵力超过九十点！”

见此龙皓晨也没有否认，点了点头。韩芡如遭雷劈一般，整个人都颤抖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激动而兴奋。

“圣骑士长大人，我认为做扈从的话还是需要韩羽自己选择。”龙皓晨并非不愿意收韩羽，而是他觉得韩羽有选择的权力，不管是为什么，“还是让他来选择比较好。”

韩芡放开龙皓晨，抬头深吸了一口气，再低下头，沉声道：“小羽，你给我进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能令门外一直等候的韩羽听到。打开门，他走到了韩芡面前，行礼，随后目光落在了起身的龙皓晨和坐在沙发上的月曦鸢身上，眉头一皱。

月曦鸢见此也只好起身来到龙皓晨身旁道：“韩羽，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你做龙皓晨的扈从骑士，对你的利益更大。毕竟龙皓晨是光明之子。”

原本要发怒的韩羽听到光明之子四个字后，顿时瞪大了眼睛，眸光落在龙皓晨身上满是不可置信。光明之子！骑士殿传说中的光明之子，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光明之子！

看着韩羽震惊的模样，韩芡在一旁说道：“小羽，若你和龙皓晨签订扈从契约，光明之子可以为你进行天赋压制共享。这样你的先天内灵力可以提升到七十，甚至八十开外。”

听到这句话，韩羽凝重了起来。先天内灵力提升……这样他就有了直面魔神为爸妈报仇的可能。

“是选择龙皓晨，还是选择我，完全由你自己。毕竟你有这个权力。”

月曦鸢在看到韩羽凝重的模样，就知道他开始权衡利弊。龙皓晨带给他的利益明显是最大的，但是她不知道韩羽是什么样的想法。是一味的复仇，还是遵从最初的选择。

看着因为她的话，而开始思虑的韩羽，月曦鸢垂在身旁的手忍不住微微握拳。

韩羽，你究竟是为了复仇，为了变强不在乎一切，还是遵从最初的那个选择。选择龙皓晨变强而复仇，受人摆布。还是选择我受万人唾弃……

月曦鸢的眸光，在这一刻犀利了起来。她知道为了复仇韩羽一定会选龙皓晨，也只有龙皓晨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如果你选了龙皓晨，也证明我们无缘。代表我们之间血海深仇。

“我韩羽。”月曦鸢想着，韩羽也抬头开口了，三人静静的看着韩羽坚定的模样，在这一刻有一瞬间的呼吸停滞，“自愿成为月曦鸢的扈从骑士！”

此话一出，月曦鸢莫名的感觉松了一口气。而韩芡却是一阵惊讶，怎么看韩羽都因该选龙皓晨才对啊。至于龙皓晨，只是侧身看了一眼月曦鸢，眼底的惊讶一闪而过后便恢复了冷静。

“小羽，你可要想清楚。”韩芡忍不住来到韩羽面前，很明显他想让韩羽选龙皓晨，“龙皓晨可以为你进行天赋压制共享，你的实力完全有可能再提升一层！甚至能比肩神印骑士也不一定啊。”

韩羽握拳，他当然知道，可是，触及月曦鸢的目光，他下意识的不想让她失望。下意识的选择了她。

“圣骑士长大人。”龙皓晨打断了韩芡还想劝阻的意思，“韩羽已经选了月曦鸢，就说明这是他的意愿。我们也不好再多加阻拦。”

韩芡看着龙皓晨温雅的模样，莫名有想到了影随风的话，松开了韩羽，无奈摇了摇头：“也罢。月曦鸢，你愿意收小羽做你的扈从骑士吗？”

三人的目光投向了月曦鸢，她不免一愣，对上韩羽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韩羽，那我就为你报仇。

斩杀魔神吗？不过是区区第八柱。只要你知道一切，还能像今天这样选择我。我就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无论击杀魔神还是大陆太平……

只要我能给，我就会竭尽所能的做到。

想着月曦鸢和韩羽就跟着韩芡来到了扈从契约殿，两人站在契约殿中，一柄插在地上的剑的两边。而韩芡则在契约殿石像的下面，手握仪式巨剑。至于龙皓晨，在三人过来时就走了。

“与平等契约相反，扈从契约是绝对的控制与束缚。未来五年内，扈从绝不能违抗主骑士的任何命令。而主人只需意念，便能掌控扈从的生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