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个糟心的,哼,画家?不,那就是个背着画布和刷子的流浪汉!
穿的邋里邋遢,连大衣的扣子都能扣错的家伙。自以为浪漫,像个法国人。我真以为他是叫人火大的法国人,结果么,竟然还不是。瑞士……什么时候瑞士也能长出这种怪胎了?
他喜欢在学校的林荫道旁边写生。
每天都在?不,不是的,礼拜三和礼拜天并不在。礼拜天他会去做礼拜,至于礼拜三,谁知道呢?可能在呼呼睡大觉吧。
都以为他只是画那些树。
他的确画树。可他也画志保。
志保去上课总喜欢走那条林荫道。是的,她每次都从那里经过。
后来我看见好几次,志保立在那家伙身侧看他画画,偶尔说点什么。她看起来还算开心。
好吧,看在她还算开心的份上。
可是我还是讨厌那家伙,就像……你可以试着想一想,工藤先生,如果你有个女儿,她才刚上中学,就来了个毛头小子整天缠着搭讪。
对,就是那种感觉。
后来,志保说她想辞职了,她有送过我一幅画。画里是她自己的背影,裹着米色风衣,背景就是那条林荫道。也看不清尽头都画了些什么,朦朦胧胧的,不,画里不是雨天,但就是朦朦胧胧的。
这就是那家伙的水平吗?笔触粗糙的不像话也好意思自称画家。
又过了很久,我才知道。
那幅画是她自己画的。
……
“ 我能看看吗?那幅画。”
“ 我知道你会想看的,所以专门放在了家里。”
……这个老头!
老头眯着眼往后一靠,慢条斯理的吃了一小块慕斯才又接着说,“ 不过我拍在手机里了。要看吗?”
他有些咬牙切齿,却还是必须笑靥如花。“ 要,当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