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敢……」
觀月泠眼看強悍的對手意外倒下,詫異之色佔據了面容。
這個教師究竟是什麼身份,敢對學生如此囂張?
金珉錫「我說過,不要動我的人。」
一腳踢向星野薰,金珉錫手中經過改良的短小狙擊槍轉了幾下方向,將一旁準備上前救星野的人都打了回去。
「你、你做了什麼?」躺在地上的星野薰暴怒地瞪著金珉錫。
他意識仍清醒,但全身無法動彈。
金珉錫「麻醉藥,混合肌肉鬆弛劑而已……」
說出子彈內的成分,金珉錫隨即扳過黎恣的身軀,手指住星野薰命令她:
金珉錫「去,打回來!」
「啊?」在場的人都呆了。
黎恣拚命往後退。
黎恣「老師你說什麼啊?」
金珉錫直接說:
金珉錫「他怎麼欺負你,你就怎麼討回來!」
這人還真是不吃虧啊!
可,黎恣的個性與金珉錫截然不同。
她小事化無,很隨意的搖手:
黎恣「不用了、不用了。」
金珉錫擋住她的去路,不讓她從旁邊逃開。
金珉錫「沒志氣!」
他不滿地叫,非要她報仇不可!
黎恣的頭越加疼痛,察覺周圍的人都在往她這邊看,無助感倍增。
她怯怯地抬頭,好幾次在金珉錫冰冷的臉上發現關懷之意,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恐怖份子竟出現包容的表情,黎恣心軟了。
黎恣「老師……打人和志氣,似乎沒關係呀?」
黎恣試著向他撒嬌,軟軟的語調很沒說服力。
金珉錫果然有點偏心,說話的聲調不像對別人那樣嚴酷。
金珉錫「你就是這麼懦弱,才會被別人看不起!你如果不懂保護自己,永遠都別想翻身!」
黎恣「可是……」
她又八是烏龜,翻什麼身咩?
金珉錫「我叫你去——從現在開始,學習以牙還牙!我絕不允許,我的班上有你這麼軟弱的學生!」
金珉錫正氣凜然。
黎恣擺個苦臉,偷瞄星野薰……老天,這人凶得像惡狼。
她被欺壓慣了,沒有報復的膽子啊!
黎恣「班導……」
淚水模糊了黎恣的眼 。
黎恣「打人會痛的……」
金珉錫點頭。
金珉錫「所以,你應該讓他知道痛!」
黎恣搖頭。
萬一這人再找她報復,惡性循環……金珉錫如果沒有時刻在她身邊,她不是死定了?
黎恣「因為別人打我,我會痛;我認為這種痛很不好受,我不應該再去打別人,讓別人也那麼痛。」
她絞盡腦汁掰出一套聽起來很冠冕堂皇的邏輯。
金珉錫眉頭往中間聚攏。
金珉錫「狡辯!」
黎恣「這是……這是人家將心比心的想法說……」
她逼出幾滴淚水,在眼眶內滾來滾去,試試金珉錫會否軟化。
金珉錫真的退讓了,令黎恣萬分驚喜。
他歎了口氣,收起了渾身的霸氣。
金珉錫「算了,你這種軟體生物,要慢慢訓練才會變強!」
黎恣「……」
她又不練舉重,強什麼?
金珉錫「我並不贊同隨意傷人,但若別人欺負你就該回擊,讓對方也知道受傷的感覺不好!」
金珉錫不再逼迫畏縮的人兒,帶著她離開球場。
黎恣暗自高興,自己的淚水和撒嬌對他起了些作用。
黎恣「假如……對方又回來讓我知道,他被我報復的感覺更不好咧?」
夕陽的餘光,在黎恣雪白的肌膚上輝映出柔美的嬌態。
她講話的語調含了甜甜的糖分,一絲一絲鑽入金珉錫冷硬的心窩。
金珉錫「說到底,你就是怕麻煩,懦弱又沒膽!」
他故意冷淡地譏諷。
黎恣聽得有些傷心,然而一靠近他,她能感受到他完全不帶惡意與銳氣。
雖然嘴巴上一直批評她,但她不覺得他討厭她。
黎恣「好過分,班導罵人……」
眼眶再次蓄起水,黎恣再次嘗試著,能將恐怖教師軟化到什麼程度?
兩人遠去的身影,在周圍學生眼中逐漸淡去——
「你們的新班導……好像很強?」只聽見滿是驚歎的疑問,飄蕩在操場上空。
「嘿嘿……」C班學生繼續苦笑。
黎恣偷偷慶幸不用罰跑了,喜悅的目光不停窺視著金珉錫修長而挺拔的身軀。
夕陽將兩人的身影撮合在一起,當她低頭瞧著地面同進退的影子,兩朵紅雲不自覺地浮上她的頰。
無法形容的情感,在黎恣體內流竄……
黎恣「老師,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黎恣摸著隱隱作痛的頭,一邊小聲地問。
金珉錫「不要那麼膽小,想說什麼就說!」
他帶她走向學生指導室,腦中計畫著如何糾正她對男男產物的腐爛愛好?
黎恣「你為什麼來救我?」
黎恣面含羞澀。
金珉錫「我聽說足球場內有決鬥,」
他立刻趕去拯救這隻小綿羊。
金珉錫「這所怪學校決鬥的時候不允許有第三者接近,否則,會被視為打擾者,遭到攻擊。」
黎恣害羞的臉蛋倏地發白,一雙紅紅的眸子像極了兔子眼。
黎恣「你……你知道有決鬥,為什麼要害我……」
金珉錫「我害你什麼了?」
黎恣「你叫我去跑球場。」
她會被打,都是他害的……
金珉錫「我也是等你走後才聽學生說足球場有決鬥!」
金珉錫俯視她哀怨的臉,手指不自主地擦過她眼角的淚。
金珉錫「你那是什麼眼神,懷疑我啊?」
他那麼強勢,叫人不信也不行。
黎恣垂下肩膀,身上如有重擔。
黎恣「班導好凶……不是好老師,不仁慈、不和藹、不親切、不善良……」
她細聲嘀咕著,假裝目光無神,暗地觀察他的神色。
金珉錫「你活膩了啊!」
金珉錫抬手就要「整治」她的臉蛋。
黎恣趕緊抱住腦袋。
黎恣「我頭好痛啊!」
試了那麼多次,她仍無法判斷,這個班導到底吃軟還是吃硬?
有時候她裝可憐,他的態度會變得很柔軟,但不是次次奏效,黎恣眨了眨迷惑的雙眼。
唯一清楚的,是她不再恐懼金珉錫了,其餘的還需再調查。
金珉錫「我看看……」
金珉錫腳步一頓,摸著黎恣的頭,謹慎地撥開髮絲,仔細觀察。
她的鼻尖靠向他,嗅到高山冷泉似的冰涼味道……這一刻,黎恣怨起自己的腿不夠長,如果她再高一些,就能抵近他的胸口,再次傾聽他的心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