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洁是被尿憋醒的， 许是哭的太厉害了，发现就这样趴在桌上睡了一宿，她感觉浑身酸痛无比，猛然起身有些头晕，走去洗手间，而后她便感到一股热流顺着大腿流出。
好吧，来例假了，真幸运，没有中招，昨天的妆还没有卸，脸上的粉底早已斑驳成东非大裂谷，睫毛膏晕在眼眶周围，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像个女鬼。
洗完澡，又重新画好淡妆，以此掩盖脸上的憔悴，拿出手机给中间人发了信息告了一星期的假。
拿上钥匙下楼，给手机插上耳机，点开歌单，播放着“黑蝙蝠中队”，还有日语版“偿还”，“爱人”这几首都是她最钟意的，尤其是听着这些歌骑着电动车缓缓地行驶在马路上，这种感觉无比的畅快和自由，昨日的阴霾也渐渐地消散。
天气虽然有点热，但一个人在黑暗中待久了，会无比地渴望阳光。
“叮铃铃”电话声响起。
钟洁从口袋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许小法打来的，沙哑道，“怎么了？”
“我今天没开工，想请你在世贸商场看电影，不知道你有没有空？”他的声音依旧是这么沉稳，语气中带点温柔。
“我就在世贸，你现在来吗？”
“嗯，等我一个小时。”说完挂断电话。
许小法，跑去洗手间仔仔细细地刮了胡子，洗了把脸，走之前还不忘喷止汗喷雾。
来到约定的地方，大老远就看见钟洁坐在休息椅上，显得娴静而又美好。
走进一看发现她的眼睛浮肿，下巴有个小伤口已结痂，肯定是熬夜了，手臂上有点淤青，不用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小不点肯定是吃苦头了，他不想问，也不敢提，知道了真相又能怎么样，自己什么也帮不了她，就算是出于关心地问候，那也显得苍白而又虚假，搞不好就成了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两人来到五楼的电影院，选的是最近比较爆火的警匪片，坐在最后排的视野是最好的，因不是周末电影院也只是坐了三分之一的人，周围漆黑一片，她今天喷了香水，是一种淡淡的柑橘清香，也不知是电影的枪战声震的，让他的心跳有点加快。
他搂着她的肩膀，钟洁也不矫情扭捏，握住他略微出汗的手，嫖客对妓女会有什么真感情吗？不过是逢场作戏。
这部警匪片大概讲的是，一个曾经的警察，经历一些官场上的黑暗，然后黑化变成大毒枭，与曾经兄弟，是个极为正派的警察，展开一系列的对决，正邪总是不两立的，正义总能战胜黑恶势力。
钟洁将头凑到他耳边细声问道：“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做好人还是坏人？”
“好人也会做坏事，坏人也会做好事，没有绝对的。”接着他反问，“你呢？”
“我会选择做个坏人，好人通常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故事开始以悲剧收场 片尾曲响起，曲终人散。
这次还是站在马路边，只是这次是他说，“我骑车，送你回去，然后我再回去。”
“嗯。”她抬眼看了眼天空变得有点灰暗，“要下雨了。”说完便开始下起雨来。
南方的天气就是这样，跟人一样善变，她坐在车后座上，许小法微眯着双眼，专心地往前开，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载着他的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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