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武松是我师父

一笑总算舒服地睡了一个好觉。清早起来把东西收拾了，便出去吃了四五个正宗的临安大肉包，想到临安便是杭州。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既然都来了杭州，又怎能不去西湖玩耍一番呢？问路人，西湖在临安城的中心地带，距此地还有二十里之遥，一笑去马市买了一匹上好的黄骠马，一边问路，走走停停，到了巳时终于到了西湖。

　　一笑在湖边下马，只见西湖四面环山，树木茂盛。碧绿的西湖水在太阳的照射下波光粼粼，清风徐来微波荡漾。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水里亭亭玉立如同少女般的荷花，白里透着红，果然是映日荷花别样红！四周望去，高高的雷锋塔，还有那许仙白娘子分别的断桥……身处西湖仿佛置身一幅美丽的风景画。

　　一笑正陶醉于这曾令无数文人墨客流连忘返，为之倾倒的美景之中。忽然听见人声鼎沸，一看街上的男男老少都跑出来往一个地方去了，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笑再无心欣赏风景，于是骑上马，赶上前叫住一名男子。

　　一笑在马上问道：“敢问前方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啊？”

　　“皇上重命岳飞为帅，命其北伐。我们都是去给岳元帅送行的，看来收复河山有望了！”那人说完就又跑走了。

　　一笑赶紧跟上人群，来到那条拥挤的街上，只见道路两旁占满了围观的人群，一笑挤到前面，只见浩浩汤汤的军队正朝这条路走来。为首的岳飞骑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手里一杆精致金枪。走近一看，岳飞看起来最多四十岁，正值壮年，果然神采奕奕威风八面。岳飞停下道：“感谢诸位父老乡亲为岳某送行，我岳飞此番定能驱逐金贼，还我河山！不辱使命！”说完立马继续行军。百姓们遂一齐高声大呼：“驱逐金贼，还我河山！”百姓们一路随行直到队伍出了城门，这个口号才渐渐停了下来。一笑也跟了一路，深深为此感到震撼。天黑了，一笑随意好了一家客栈住下，就连睡觉前一笑感到脑海里那“驱逐金贼，还我河山！”的声音还在不断的回响。这是一个民族头仇敌恺的强力呼喊，身处和平年代的聂一笑以前自然不能深切体会，如今却是自己的亲身经历，那一夜聂一笑久久不能平静。

　　一笑又在临安各处游玩了两日，一切又恢复平静，没有大事发生。去铁匠铺取回了打造好的足有两米的长枪。回到客栈交了这两日的房钱，一笑回到房里打开袱，原先的三锭金子现在就只剩五十两白银了。

　　一笑心想，如果在这么耗下去，我恐怕就要流落街头了，还是得在临安找份工作，至少能够养活自己才行。

　　一笑出去于是在临安街头左看看右看看，终于看到有人在茶馆前面搭了一个棚子在招收劳力，原来是城里的天应寺一间禅院前几日失火，正在清理废墟重建当中。一笑随即报了名在寺中住下，白天则朝九晚五准时工作，很是勤快。寺中的和尚都觉得这个小伙子挺能干，蛮不错的。没做事的时候，一笑就爬到树上偷偷去看寺里的和尚练武功，很是感兴趣，自己虽然学过武术，但那说白了就是花架子，实战起来并无多大用处，自家的聂家拳对付普通人还勉勉强强，要是遇上高手就难以招架了。一笑比划着，可是怎么模仿都学不会。

　　一笑私下里问寺里的十五六岁的小和尚觉真能不能教他，觉真说这都是方丈亲自教的，除本门弟子不能外传。一笑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直到有一天，觉真去给工匠门送饭，没注意踩到了地上一跟小圆木头，脚底一滑，身子往后一倒，手里提的装饭菜的篮子被抛到了空中，一笑当时隔了十米远看见了，就飞一般冲上去，立马扶住就要摔倒在地的觉真，同时反手接住了空中掉落的篮子。而这一切都被方丈思休大师看在了眼里，思休叫来觉真。

　　“这个少年是什么来历？觉真。”

　　“回禀长老，他叫聂一笑，登记册上说是西域来的，祖上曾是中原人。他也就是我跟长老说过的那个要我教他武功的人。”觉真道。

　　思休对觉真耳语了几句，于是觉真找到一笑，说：“方丈要你午时到他房中见他。”

　　“小师父，方丈找我有什么事？”

　　“去了你就知道了。”觉真道。

　　吃完午饭，一笑到了方丈房门外。

　　思休听到脚步声，说：“来人可是聂一笑，请进！”

　　“正是。”一笑推开门，见方丈正在打坐。方丈是个面目慈祥的老人，眉毛胡子全白，看起来七八十了。

　　“请坐！”

　　一笑于是在方丈对面坐下。一笑问道：“敢问方丈找我何事？”

　　“你可是真心实意想学武功？学了武功的目的是什么？”

　　一笑说：“身处乱世，上愿匡扶社稷，下当锄强扶弱！”

　　“甚好！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抱负！可惜本门武功却不外传。也罢！”思休拿出一本书递给一笑，“见你骨骼惊奇，只需细细调教必能成为武学奇才，老夫就收你为俗家弟子，这是老衲结合自身所学独创的鸳鸯刀法，寺中弟子无一人能学成，本以为要将这武功随我死后带入黄土了，没想到终于遇到了你，你自己先慢慢练习，不懂时再来问我。”

　　一笑立马跪下磕头道：“徒儿拜见师父！”

　　一笑在每天收工后都要练功到子时，加上思休的调教，仅仅花了一个月就学成了鸳鸯刀法。一笑给思休天天端茶送水，悉心照料，师徒俩的感情越来越深。

　　一天晚上，一笑陪思休下棋，说出了自己练功时的疑惑：“弟子觉得这刀法招招凶狠，甚至觉得练得时候手中的刀立即被灌注了极大的杀气一般，不像是由佛门武学演化而来。”

　　“也罢。这个秘密已经藏着老衲多年，为师我就告诉你一人，你切莫告诉旁人。虽已时过境迁，但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师父放心，徒儿谨记！”

　　“其实老衲原叫武松，清河县人士…”

　　“武松？”一笑惊讶道。

　　一笑惊呆了，原来我的师父居然是武松，这么一想，宋徽宗年间宋江起义到现在好几十年了，武松如今须发皆白，没毛病！水浒传中说武松后来在杭州六和寺出家，看来是记载有误，实际上是天应寺啊！

　　“怎么了？”

　　“徒儿听说他是个打虎英雄！没想到竟是师父。”这才惊讶。

　　“哈哈，老衲何曾打过大虫，想必又是哪里的说书的虚构出来的事，谣传而已。”

　　一笑心想，也是，水浒本是一本小说，这是施耐庵

　　虚构的。

　　一笑道：“师父，那您接着说吧。”

　　“好，”思休喝了一口茶，“我师承陕西大侠周侗，习得一身武艺。宋徽宗年间，在临安卖艺维生，知府高权见了我，就招我做了都头。不久后立了功提升为提辖。后来高权被奸人陷害罢免了官职，我亦受到牵连被逐出衙门。新任知府是奸臣蔡京之子蔡鋆，他专事欺压百姓，百姓怨声载道，对其恨之入骨，称其为蔡虎。我决心为民除害，一日，蔡虎出行之时，我手持快刀冲上去，当场结果了他的性命。无奈周围官兵蜂拥而至，我寡不敌众被擒。在牢中受尽酷刑，我曾经救过里面一个狱卒的性命，他为了报答我，于是请了高人用易容术将一身形与我相似的死尸化成了我的模样，以此造成我受酷刑而死的假象。蔡京见到面目与我极其酷似的尸体，而尸体已发恶臭，没有多疑，就赶紧叫人把尸体抛到荒郊野外草草埋了。于是瞒天过海，世人皆以为我武松已死。此后隐姓埋名做了游侠，后来渐渐老了力不从心了就在靖康年间回到临安出了家，伴青灯古佛了此余生。希望能超度我手里的亡魂吧。你说的刀法凶狠，使刀沾有杀气，大约就是我的戾气所致。”

　　“原来是这样。”一笑看似平静的说。

　　实际上，一笑心想。天哪！这还是我记忆中的武松吗？MY GOD！施耐庵，你太会编了！

　　“那么师父，你家中可还有有亲人。”

　　“老衲没有兄弟姐妹，是家中独子。”

　　“那你认识潘金莲吗？”

　　“潘金莲是何人？老衲从未听说过。”

　　一笑此时内心已经风起云涌了，已经不需再问了。一笑还是只能故作镇定，说：“师父，看来都是谣传罢了。”一笑此时正要落子，看了一眼棋盘却不知下哪了，“我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