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到德云社，他站在台上，台下都是观众，台上的少年长身玉立，眉眼如画，我在台下寻了个位置坐下，他似是看见了，眼眸微动，后又移开目光，在台上说着相声，他的眼里好似有着星光，在那一方台子上熠熠生辉，这样的他离我很近，台上与台下不过几十米的距离却又好似很远，我们的心总是连不到一块儿，他总是避着我。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避着我。

带他结束后，我在后台等着他，他走进来

“姜小姐今日怎么有时间来这里。”他的语气带着冷漠和疏离。

饶是我在习惯了他这个样子也不免有些难过“阿秦为何总是如此，就不能像小时候一般换我玖儿吗。”我极力掩盖眼里的难过，故作轻松开口

他愣了愣却又还是轻轻摇头“姜小姐可知我们终是不同，我只是一介戏子，怎么配得上姜小姐？”

我最终还是没忍住猛地站起身怒道“阿秦，你为何总是如此，说相声的又如何新时代人人平等，你是靠自己的努力在生活，为何总要活在别人的眼光中，你要一直把我推开吗？”说完便转身离去，再也不想看见他。

出门撞上张云雷，他笑着看看我“玖儿这是怎么了？”

我冷哼一声“没什么”后又到“小辩儿哥哥有空陪玖儿去喝点吗”张云雷看出我情绪不对又往我身后瞄了一眼笑道当然可以。

走进酒馆，张云雷问“你是和老秦闹别扭了？”

我撇了撇嘴“谁乐意搭理他，他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把我推开真不怕我当真不理他了”

张云雷无奈的“玖儿可知现如今确是如此，咱们这些相声演员可不就是被百姓称为戏子，那地位可谓是下九流中的下九流。”

我默了默道“我怎会不知他心中所想，可他为何如此带我像是厌及了我一般”我咕咚一口酒下肚

张云雷叹了口气“老秦一向如此在意一个人从来不会说出口”

“可我留洋的这段日子，他从未写过一封信给我，他当真是不喜欢我。”

“可是你怎知她不喜欢你呢？”

“这般明显，他如若真的喜欢我，怎么会连一封信都不写给我，我过几天便随爹爹一同进军营了解军中事务熟悉之后便要上战场了”

张云雷一愣“这么快？”后又叹了口气“如此，多加小心，望你平安归来。”

我得意的扬了扬嘴角“那是自然，我留洋的这段日子可学到了不少东西，区区三尺倭国岂是本小姐的对手，到时候一定将那些倭人打得屁滚尿流”。我得意的扬了扬拳头，张云雷笑着与我碰了杯。

直到傍晚时回到家，躺在床上，思绪又飘回到我们幼时，我们在一起玩耍，我从不觉得这四四方方的院落能够围住我，那时父亲是不同意我学习这些的，可我总是偷偷地去看那些书，我渴望学习，每当我偷偷溜进父亲书房，阿秦便在书房外替我打着掩护，直到我将父亲的那些笔记偷拿出来放在枕头底下，留着晚上就着灯偷偷学习。那时候的我和阿秦是最好的玩伴，我也在他即将要被他的父亲责罚时将他叫出来，让他免了他父亲的责罚，那时的我看着他微红的脸颊以及含泪的眼，伸手捏了捏他软呼呼的脸颊，一本正经地说“阿秦，我救你，让你不被你爹爹责罚，你说我对你好不好？”

小阿秦眼睛含泪，小小的脸上满是泪痕。可眼里尽是对我的崇拜。他点了点头，玖儿对我自然是极好的，比我内娘亲对我还好。”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那行，我待你这般好，那你长大以后可要娶我。”说完便紧张地盯着他看，小小的阿秦自然是不懂何为喜欢，只是顶着一颗小脑袋，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软糯糯的开口。

“当然我要一直一直和玖儿在一起，阿秦长大以后娶玖儿。”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我红了脸，满意的拍了拍他的头。又想到那年大雪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秦伯伯因病去世，只留下秦伯母与他相依为命，阿秦拜了相声大师郭伯伯为师。虽然那时的相声演员被百姓称为戏子，但在这么混乱的年代总归是有一技之长，却不知为何从那时起他同我便疏离了起来。我那时站在他家门前唤他出来，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见我。那时的他语气带着几分冷淡，不等我开口就道

“秦小姐以后没什么事，可不必来寻我，终归是男女有别，你我已不似从前，如此这般不合规矩。”

我第一次见他这样鼻子一酸“我过段时间便听父亲安排去往英国学习”顿了顿吸了吸鼻子，故作轻松的开口

“到时阿秦便有好几年不能见我，若是想我记得给我写信，可别不好意思，偷偷躲在被子里哭鼻子，我可是会嘲笑你的。”我仰头看他，少年逆着光，在我眼前投下一大片阴影，他好像又长高了不少。

他身子似乎僵了一下，但又装作不在意点了点头。我们两个对视了许久，他最终只说了两个字“保重”我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我想问他当真舍得我离开那么久，想问他是不是也是舍不得我的，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觉得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心里闷闷的回到家后躲进房间大哭一场，发誓以后再也不要理他了，然后一转眼就到了出国的日子，只知道那是雪下的大，眼前也是模糊一片，后来不知怎么来到了英国，后大病一场，他最后也没有来送自己。思绪回笼，心里烦闷然后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