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到底

张疏烟坐上黑瞎子的车跟他到了广西，这才发现他的老板是陈皮阿四。

陈皮阿四，二爷的徒弟，在杀了原来的四爷水蝗后取而代之，成了九门的老四，九门提督平三门之首。为人心狠手辣，曾因百文杀一人而四屠黄葵。

老长沙的九门提督，外八行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家都知道张日山有个妹妹，人称十一娘。九门里属她最受宠，住张大佛爷的宅子，听红二爷的戏，逗狗五爷的狗，与齐八爷斗嘴，和解九爷下棋。

但她被九门保护的很好，不跟着九门倒斗，也很少出现在大众视野。外人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更别提模样长相了。

至于陈皮呢，俩人在红府见过几次，来往不多。张疏烟曾听闻他倒吊镜儿宫折了双眼，如今再见，看不见她的容貌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陈皮“怎么还带回来个女孩子？”

张疏烟“四阿公好，我叫张疏烟。”

陈皮“小姑娘，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吗，就敢来？”

张疏烟“不知道……”

张疏烟“但是瞎子救了我，我没地方去，便跟着他了。”

张疏烟“我能洗衣服会做饭，还有自保能力，不会给四阿公添麻烦的。”

陈皮“瞎子，给她找个房间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张疏烟的年纪和辈分，之前只有陈皮喊她十一娘的份儿。如今她一口一个四阿公的叫着陈皮，心里着实有些别扭。

黑瞎子带着张疏烟进了间客房，房间不大，但该有的都有。

黑瞎子“你就住这儿，我住你隔壁，有什么事儿可以找我。”

毕竟是他带回来的人，既然带回来了，就要负责到底，想想就头疼。

张疏烟“好，谢谢。”

黑瞎子“那我就先出去了，你自己收拾收拾吧。”

张疏烟“好。”

说收拾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无非是打扫打扫卫生，铺铺床就好。

之后的日子里，张疏烟无非是和黑眼镜拌拌嘴，替陈皮浇浇花，闲着没事儿就去周边转一转，他们外出，她就在家等着他们回来。但也有不长脑子的东西打她的主意。

这天中午，张疏烟吃完午饭有些乏了，便上床午睡了。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废弃的小仓库，手脚已经被绑住了。

“哟，醒了啊。”

来了三个男人。

陈皮的手下很多，张疏烟认不全，但也知道这个为首的是经常向她献殷勤的严麻子。

张疏烟“放开我。”

本来一打三不是问题，但她明显感觉到自己使不上劲，应该是中午的饭菜里被人下了药。

果然啊，人心难测，是她太没有防备心了。

“好好一个美人儿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猥琐的表情让张疏烟感觉恶心，她动了动被反绑着的双手，本想自断手腕摆脱这绳子，但奈何缠的太紧，不留一丝空隙。

张疏烟“你们敢动我，黑瞎子不会放过你们的。”

没法逃脱只能先拖延时间。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们就是趁四阿公和黑瞎子等人都不在才敢这么做的，完事儿后解决了她，想着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掩盖这件事。

“兄弟们，那我先来了。”

严麻子搓搓手，面露贪婪地向张疏烟走去，一把扯开了她的领口。

张疏烟开始挣扎，现在她已经深刻理解了“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这句话，也难怪之前哥哥不让她多接触外人。她只觉得当下被摸过的地方非常脏，眼前的人令她作呕。

正欲咬舌自尽以保清白，仓库的门开了。三人见到来人一下子就傻眼了，是黑瞎子。

回程路上，黑瞎子只觉得胸口闷，眼皮也不停地跳，怕张疏烟出什么事儿，所以尽最大速度赶了回来，却不曾想……

他脱下外套给张疏烟盖上，并解开了绑着她手脚的绳子，抱起她出了门。这中间没说一句话，但那三人已经开始跪地上发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