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田奉全哪知道,也没人告诉他,只好以天机不可多泄露打发了兴奋的程昱谦。
严老家。
“严老,几日不见,还是这么悠闲。”田奉全倒是自来熟。
严高堂热情地拉着田奉全往屋里走,总算有人还记得他,总算还有人能听他发发牢骚。
田奉全介绍完程昱谦之后,挑了个远点的座位坐了下来,让程昱谦挡在自己身前。
不为别的,严高堂是真能絮叨,而且对大明的不满太多了,田奉全已经领教过多少次了。
“严老,你怎么没在宫中?我们大人就像知道你在家一样,直接把我拉了过来。”程昱谦见到当朝詹师府詹事兼太子太保还是颇为激动。
“奉全老弟没跟他说?”严高堂歪着身子越过程昱谦看向田奉全。
严高堂虽然岁数挺大,但是古板之外还是十分顽皮的,有时候就像一个孩子那样有活力。
田奉全没说话,只是摊开了手,表示这咋好意思说出来。
“唉,朱常洛这个小王八蛋就是因为自己母亲起先只是个婢女,打小就自卑。我就去了几次郑贵妃那,这臭小子连两岁的弟弟的醋都要吃,直接不让我入宫了。”
敢这么“夸奖”皇太子的,严老绝对是大明第一人。
程昱谦听到这话也是心惊胆战,虽然比不上田奉全刚才说的那样刺激。
“严老,我和大人今天前来,是想听听你的看法,我们想扳倒沁王。”程昱谦赶紧开门见山,省得严老再说出大逆不道的话。
“早就该收拾那个大逆的混蛋!”严高堂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可我们没有头绪,所以急需严老的高见。”程昱谦是个读书人,见到同为读书人的严高堂更生出几分亲切。
“也难为你们了,你们岁数也不大,却担当如此大任,大明的盛世还是得拜托你们了。”严高堂说着竟然站起来给程昱谦和田奉全深深地施了一礼。
程昱谦急忙起身将严高堂扶坐,田奉全倒是镇定,见怪不怪了。
“严老,你赶紧说吧,我都饿了。”田奉全说着就拿起桌上的葡萄吃了一粒。
“那我赶紧安排饭。”严高堂又要起身。
“得了,我得回家吃,你还不知道我家母老虎的威力?”田奉全摆了摆手。
“唉,要不怎么说难为你们了,沁王在京师经营多年,树大根深,而且这树还是个寄生的家伙,不管砍掉树上的哪一部分,这树还是会恢复如初。”严高堂说完叹了一口气。
“严老形容得秒啊。”程昱谦连连赞叹。
“这我们也知道。”田奉全踢了程昱谦一脚,还是说正事重要。
“所以说,要不将树连根拔起,要不单纯挖掉沁王这个树根,不过这树根伸扎百尺,不是那么容易挖的。”
“我敬爱的严老啊,这我们都知道,你直说办法就行。”田奉全将胳膊拄在桌子上,手掌拖着脑袋。
“其实最简单最省劲的办法,就是不断地挫伤这颗大树,在它伤口愈合之前,再次挫伤,反复行之,只等它朽烂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