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玄羽被送回莫家时，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他冷眼看着金氏和莫家的人嘘寒问暖、遍寻名医，渐渐的，金氏的人走了，莫家的人也冷漠起来，甚至是欺凌他。
当布置精致的屋子布上一层灰，莫玄羽依旧是那副行尸走肉。
门被轻轻打开，复又关上，来人脚步声很轻。
忽然，莫玄羽脸上的玄铁面具被人拿走，他那布满疤痕的容貌就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
聂怀桑“这是他让人给你的？啧啧，一如既往地贴心呀。”
聂怀桑的语气有些惋惜。
聂怀桑“这么一副好皮囊，真是可惜了。”
莫玄羽哑声“你需要我做什么？”
聂怀桑“非也，是我们需要做什么。”
莫玄羽轻牵嘴角，无心与她作口舌之争，静待她的下文。
声音冰冷，如同来自地狱。
聂怀桑“我要你去死，我要用你的命，来让金光瑶身败名裂、永不超生！”
莫玄羽木然的神色终于开始松动，他不由得想起他被金光瑶如同蝼蚁一般碾压，自嘲地笑了笑。
莫玄羽“你也太看得起我这个废物了。”
聂怀桑“凭你当然不行，但是以你的命，可以换回一个地狱里的人，替你完成这一切！”
空洞的眼神中忽然燃起了熊熊复仇之火，他整个人都活了起来。
莫玄羽“谁？”
蝼蚁不足以撼动大树，但地狱之火，可焚尽参天大树！
聂怀桑“夷陵老祖，魏、无、羡。”
半年后，莫家庄。
聂怀桑轻抿一口茶，悠闲自在地扇着扇子。
莫玄羽“你晚了三日。”
聂怀桑“宗族事多。”
莫玄羽“聂宗主装得辛苦。”
聂怀桑“彼此彼此，你也‘疯’的辛苦些。”
聂怀桑将一沓符纸推过去，上下打量着莫玄羽。
聂怀桑“我看你恢复的也差不多了，这便开始吧，记住，符文不可有任何差错。”
莫玄羽打断“聂怀桑，金光瑶喜欢你。”
聂怀桑嗤笑“那又如何？”
莫玄羽“他疼你爱你十六年，你为何要对他赶尽杀绝？为了仙督之位？”
聂怀桑漠然“为了报仇。”
莫玄羽立即大笑起来，似乎不信她这烂大街的理由。
莫玄羽“报仇？为谁？为金光瑶的兄长、父亲、还是儿子？”
聂怀桑“他杀我大哥，分尸碎灵，又累死我大嫂，害得她难产而死，我不该报仇吗？爱？这份爱可以抵消这仇恨？莫玄羽，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莫玄羽平静下来，抬头直视聂怀桑近乎癫狂的眼睛。
莫玄羽“那你呢？你疯了吗？”
你疯了吗？
聂怀桑看向镜中的自己。
褪去少女的青涩稚嫩，出落得更加成熟美丽，但眉目之间的仇恨，却为这容貌增添了一副鬼魅的模样。她又嘴角上扬，眉眼低垂，镜中的美人立刻变得楚楚动人。
有时她都开始恍惚，究竟哪个是真实的自己。
瞥见鬓角几根白发，她哑然失笑，熟练地拔去。
她甚至连一根白发都不敢留。
疯了吗？她早就疯了。
为了报仇，她用尽心机，算天算地，算计活人算计死人，甚至算计自己。
她也想停下来，可那是她的大哥啊，用了一辈子护着她的大哥。
她又怎么能，停手呢？
玄正四十一年。
义城。
白衣之人跪在棺材旁，将糖放在棺材里毫无生机的俊俏少年旁边，笑的甜蜜。
忽然，一件飞书传来，他伸手接住。
“月余，鬼者至，可复灵。”
他蓦然抬头，向浓雾中跑去。
……
云梦莲花坞。
江宗主看着书案上的求助文书，有些恍惚。
大梵山啊。
他又将目光投向门外身着金星雪浪的少年。
……
云深不知处。
三五少年一起下山历练，立志斩妖除魔。
……
金麟台地牢。
思思瑟瑟发抖，直到那人朝她温柔地伸出了手，救她出去。
……
莫家庄邪祟不断，人心惶惶。
……
说书人这几日忽然来了兴致，说起夷陵老祖的事迹。
一处僻静的院落，脸上布满狰狞疤痕的少年满是戾气，将全身心都投入到画符之中。
随着符篆的一点点完成，从天而降一道血红色的光，少年浑身疼痛，咬紧牙齿道。
莫玄羽“报仇……替我报仇……报仇！”
阵成。
霎时间，寂静无声。
“哐当——”，精致的面具落在地上。
鬼者至——
大九羡羡回归
大九整整21章
大九想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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