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炅闭上眼睛,手情不自禁地抚上撒贝宁的胸口,你听,即使是你的心跳,我都为其着迷。
第一次和撒贝宁同台主持的时候,这人怼天怼地怼何炅,但他并不讨厌撒贝宁这样,他只是笑一笑,觉得只是个爱闹小孩子脾气的后辈罢了。直到撒贝宁说,“我就夸一句吧,”这是何炅第一次见他如此严肃认真,“何老师是我这么多年职业生涯中,唯一的一个假想敌,如果我想做得更优秀,我只想打败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他。
如果不是撒贝宁略带玩笑意味地说他是:“老骥伏枥、老当益壮、老有所为、老而弥坚、老谋深算、老死不相往来。”他真的就以为自己对感情这种东西早没了兴趣。也可能是年纪大了,一心扑在工作上没那个精力,也可能是因为没遇见他。是了,就像是干枯凝结的血液又开始流动,像是冰冷的心脏开始跳动,像是又回到了年少时那懵懂的模样,他爱上了一个人,他爱叫他撒撒。
“没有。”
没有任何一句话,任何一封信,能,表达出我想告诉他的感觉。
“我们在这个节目里跨过了……”
“跨过了什么?”他的眼里倒映出撒贝宁强忍着泪水的笨拙样子。
“万水千山。”
“我和何老师可是……”
何炅只觉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他重复着撒贝宁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我和撒撒可是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
撒贝宁总是擅长在何炅觉得最有希望的时候抑制着他,让他再也说不出口。或许只有何炅明白,所有决绝凛冽一瞬间被击溃,嘲笑你佯装成熟模样,提醒你清醒无恙。
你见感情他放过谁?又见谁全身而退。
二月末的天台,几乎每一天,上方的夜空他都见过。何炅抱着他亲手织给撒贝宁的围巾,今天的星星好像又少了几颗,都已经是春天了,那条围巾就被何炅日日抱着,拆了又拆,织了又织。他叹了口气,白色的月光让人显得更加苍白无力。
“何炅?”撒贝宁的眼眸中映出他狼狈的样子。
他欲遁走,这空旷的天台不够他逃。
为什么要那样看着我?
“等等!”
放过我吧。
“对不起。”撒贝宁拉住他的手,怀里捧着的围巾掉在地上。何炅猛的回头,不小心瞥到他手上的戒指,顿时他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为什么要道歉?错的明明是我。
撒贝宁蹲下捡起那条围巾,那方向正对着他,像极了求婚。
“撒撒。”何炅叫住了他,可撒贝宁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撒贝宁把那条围巾围在自己脖子上然后用剩下的长度环在他脖子上。
我握住他的手,却看到他手指上戴着对另一个人的承诺。
就像今晚的月光,那么温柔又那么凄凉。
“撒撒,”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撒撒了,何炅只觉得脸上冰凉,风吹过生生的疼,“………”他拼尽全力也只是做出了那三个字的口型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像是有什么堵住了他的声带,他咽不下那朵花。
一朵白色的栀子花从何炅唇瓣间掉落,撒贝宁伸手接住那朵花,就像接住了摇摇欲坠的他。何炅看着撒贝宁手中白色的栀子花,他本以为吐出的花都该是热烈鲜红的玫瑰花,不像他,连吐的花都是这样默默无闻的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