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章 飞火对肥火

越州公的车架越来越远。

漆黑的天地中间，一个大胖子不顾一切地奔跑在雪地上。

二爷有很多年没有这样拼命地跑了，曾经做刺客出任务让他厌烦，在死吃硬塞后他已经想不到有什么能干扰他心境的东西了。于是作为内鬼潜伏进越、燕二州。这些都不重要，可以确定的是二爷真正喜欢男的。

……

“黑灯瞎火，你倒是不怕栽进冰窟窿里。世界上还不存在口子这样大的陷阱……”

二爷心中骂了一句，宽大的身体被老师绊倒，整个扑在了雪地上。

老师这样做是确认一下老朋友有没有余力，看起来奔跑在路上确实花了他很多精力……

老师点燃了手里的火把，二爷爬起来一看，夜幕下居然站着三个人，其中还有一位曾经的飞火门刺客。

老师，中山刺客，红糜。

火把是在中山刺客拖红糜的木板上拆下来的，上面点着破布条和一点火膏。中山刺客体力恢复了一点就坚持上路，他带着红糜碰见老师的时候，老师正在找干净的雪来解渴。

“人呢？老二？”老师说。“……”红糜对二爷点点头，虽然她已不属于飞火门但礼貌还是要有的。二爷也算她的前辈了。

“红糜！你怎么来了？我是说你怎么来了？”二爷的舌头有点混乱。

“别去看她，白莲呢？”老师把火把交给中山刺客。火光的光源转移，照亮此地的一个小圆形。外面的黑暗很显然不是这种小火把能驱逐的。红糜一直靠在男人们身边，身体的伤口再粘上混沌般的黑暗——红糜没有必要再坚持，身边的人勉强算得上依靠。看到二爷还是那么胖后，她嘴角也扯了一下做一个微笑。

“白莲！对！”二爷伸出手臂，所有人都盯着他的动作——老师的眼神很疲惫，中山刺客的眼神很期待，红糜的眼神很复杂。

“什么意思？”老师皱眉。

“见鬼！”二爷立马想起来怎么回事了，自己被这家伙绊倒之后白莲必然从自己怀里飞出去了。被绑成棺材板形状自然很容易飞出一段距离。

二爷一把拿过一脸憨的小子手里的火把肥腿在雪地上留下几个深脚印后愣了下来。

“怎么了？”老师追上二爷，没想到这家伙变地这么胖走地还不慢。

“……”二爷看着前面赤裸上半身的茫然小孩：“呼吁，老子的破心脏都跑炸了，能看到这么美的造物真绝了。”

白莲终于出现，白狐皮几乎和他皮肤一个色调，白地残酷。他稚嫩的脸已经有了未来面貌的轮廓，笔直的直线在他脸上总是很有直觉地该弯曲的地方弯曲，长方形带棱角的眼睛简直像老师的孩子……现在来看有点低的鼻子让白莲有一种使见者闭嘴的潜意识命令，尖而有骨感的下巴会让一部分人十分讨厌，但仍不失一张很难忘记的脸。

二爷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老师盯着看，白莲每一寸皮肤都……雌雄莫辨，柔而刚烈且沉……不握刺客刀简直暴殄天物。

他肚脐往上的赤裸没了狐皮包裹看起来就像玉屑堆就而成，雪地上火把的光只照地很边缘，微弱的光使白莲看不清前面光里站着的是什么人，他顾不得冷双腿想动却有阻力，在他低头检查的一刻，二爷和老师像离弦之箭窜出，两人距离白莲不过三丈距离，但心里的鬼胎并不一致，此刻目的暴露，昔日旧友相见没有半个时辰甚至没有念一首小诗的时间，又要拔刀。

红糜站的远，她和中山刺客晚到了一刻，只见地下的雪里火把还在燃烧，白莲小子头上老师和二爷互相牵制，两把刀劈在一起，双方的杀气毫不避讳。

“想必你也背叛了飞火……老二”老师双手握着尺片的刀柄，眼神牢牢锁定二爷细成一条缝的眼睛。刀刃很挣扎，二爷用的刀是偏硬耐用的类型，厚刃碰上尺片极薄的刀刃很难注意和卸去他刀上的力。

老师觉得自己要胜过老二只能用刀法。角力他占稳稳的下风。

“又不是只有你才能培养人才，白莲……早是我的人！你带回去训练不知道会不会有老子我影响他！”二爷试图用谎话来攻击老师。

……老师听到二爷的话后只觉得这家伙没东西可用了。

“红糜！带白莲离开！”老师的力气逐渐来到极限，而二爷的破心脏似乎还能迸发一些力气，老师再继续坚持刀子最终最终劈到的只会是白莲。

飞火刺客太了解彼此的招数了，所以见面就用最原始的对刀角力分高下。

……红糜不知道此时自己该不该听话，看到白莲时她也愣了，人间居然能有这种模样，还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