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那人&白莲下落

接下来的剧情需要题外话补充遗漏的细节。

“老师”是越州刺客名门飞火的继承人，同时也是飞火为数不多的刺客。虽然人力不能比肩其它州的联盟但胜在能力高超。

委托这种任务给刺客的是旧皇族的少公卿，就是“老师”需要保护的那位小姐。自武帝开年以来，她所在的家族以女辈成名，十几位女后的诞生将这个家族地位与势力推到最高峰，皇亲有半数年月里一直被她们压制阻隔在权力中心之外。

少公卿家世随武帝统治崩溃后没落，剩下的家臣将她安排进越州最繁华的妓馆，对外只露琴声，所有人都知道帘子后面的女人娇容绝色，但一年过去仍没人敢去掀起看一看模样。

“老师”与少公卿很小的时候便接触，到现在也不能完全看透这个有点神经的女孩。这次任务极其简单，走条马拉个车过十日就带来了。出动万金难请的飞火刺客恐怕只是为了震慑那些心怀不轨的同行。“老师”总觉得少公卿有什么深谋远虑，他试图揣测她的想法时却总会受阻，梳理一下只不过是心理年龄还不成熟的恶趣玩笑罢了。

那么她又是怎么知道百里之外的群山中有一个小孩将要冻死呢？

这个孩子也是神秘货。燕州刺客没有利益绝不会出动，而一个没人管没人要的小孩能做什么威胁或者重要的事。

他很想逼出一点隐瞒，每次少公卿都摆手不再说话。她沉默的时候流在血里的尊贵冷漠便会突然改变气场。“老师”最烦与权贵朽人说话。少公卿用这招屡试不爽，她独喜飞火刺客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十本笑话书也比不上他那囧样子有趣。

……“老师”忽然苏醒。

他做了一个很多往事片段拼在一起的梦，梦境十分真实，死去多年的朋友敌人一一和他说话，可是老师听不见他们说的什么。梦境最后是少公卿“啪”地一下收起折扇的声音。扇面上写的大字墨迹还没干就被收起。可这样偏偏使“老师”记住了。

白莲。

又是这个小孩…自己一点金子都没有赚到，深入雪地冒死杀了能杀死我的刺客，还被昔日女学生摆了一道，虽然没能影响到自己……这一趟怎么看都是少公卿在剥削自己。

手慢了命就丢了。

“老师”抬起头看了看四周。

他似乎被人扔到了一家村民的房子里，封闭的土墙四面没有窗子。屋子中间有一个铁架撑着的烧地正旺的火盆，火盆边放着一个铜壶，壶地烧地通红，壶盖冒出白色雾气。整个屋子都是那里面的香气。“老师”低吟了一声，身上各处都不舒服。麻木的腿盘在黄色硬地上，他扶着墙角站起，梳理了体内经脉，犹豫着要不要掀开那个盖子瞅一眼。

他是不吃野生动物的。如果是平常猪羊肉那么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手上的麻绳扣缩一下手腕骨头就脱掉了，对手很明显没有绑过刺客的手脚。老师贴墙附耳听到墙的另一边隐有人在使劲干着什么。“老师”能听到喘息声此起彼伏。

墙壁的冰凉触感刺激他精神抖了抖，还好，自己还在村子里。别的地方绝对没有这么冷……

屋子顶破了一个小孔，“老师”目光透过孔洞去看天空，知晓了昏睡的时间后，他缓缓走进门框，手里还拿着那个麻绳扣，这是目前唯一能用的东西了。

“老师”指尖碰了碰木门，木门的反馈告诉他不发出“咯吱”声开门是不可能的。

无法安静地杀死墙外的那个人……这让老师有点头疼，他从来不擅长自己制定计划行动。而墙外的人似乎已经快要结束了。

经历了前面的一切后，老师不相信这个村子里还有普通村民，一切带刀的人都是敌人。

老师破门而出，木门没有嘎吱声，老师用力的一脚将它整个踹出了门框。屋子外的天空纯净无云，阳光稍微暗了些，不过风不再吹起亦无雪花飞舞，气温渐渐暖和一点了。这样惬意的环境下，老师居然与蹲在墙外大便的刺客打了一个照面。

足足十秒，老师无法对肠胃有问题的同行下手……自己占绝对优势会让蹲在地下的刺客使损招的。而且附近没有衣服可换……老师的想法有些幼稚 但地上排便的同行手边雪地上正插着的长刀是真鲨鱼皮的稀罕货。

难以言说的尴尬，蹲着的刺客同样感觉。

他看出老师是飞火的刺客。因为只有飞火门的刺客才会这样矫情……自己人头没有掉还多谢他这么长的矫情时间。趁着老师愣住的空档，地上那人裤子都没有套上大腿，跳蛙般从原地上跃起，手边长刀出鞘，清光在瞬间劈出三道封闭飞火刺客上中下三个位置。

老师脸色微青，他现在特别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清净一下。对面这个家伙跃起操刀砍自己的时候，他在向自己靠近，而自己的目光正好看到了对手不掩饰的改掩饰的地方……

老师没有躲避对手的刀光，他似乎瞧不上那人的攻击。手心向头顶一托，正好接住那人劈下的刀，麻绳垫在刀镡处，老师另一只手向上猛击对手手腕，高于对手数倍的力量不但抵消了对手跃起施加的力量还顶去对手变招的前部准备。刀光晚一步砍在原主人的背后，鲜血四溅。

那人想不通为什么刀光会晚自己一步赶到。他硬受了这一招，虽然不至丧失行动能力，但短短一合他便知晓了自己与飞火门刺客的差距。

老师夺了那人的长刀，并一脚踢在他身上，受力倒进厚雪层里的那人来不及起身，老师眨眼一刻移动到他面前，长刀的尖端竖直地插进他肩膀的夹缝里。

厚实的毛皮衣服一时间还看不到血涌出，不过这都不重要。老师单手握刀，他的后背遮住太阳光，上半身的影子笼罩着身下的人。“我居然看不出你是哪个门派山堂的刺客？说，这里还有谁？”

“这里的老爷们都撤了，说说……飞火刺客死在了湖上。然后……”那人光溜溜的屁股埋在雪里，不停地打颤。（老爷们指燕州刺客）

老师看着这人的模样，心里叹了口气。

“别闭嘴，继续说。”

“他们有十几个人，十几匹马，有一辆马车。我来到这里藏了两天，刚好……”那人断断续续地说，屁股的冰凉还能忍受，但是肩胛骨处烙铁似的疼使他眉毛边的肌肉跳起不停。

“是燕州刺客？”老师问。

“是是是。”那人说，清冷的天气下他额头渗出一点冷汗：“今天早晨，全体跟捡到宝贝似的集体欢呼了一会。我藏在屋顶看到他们的头号人物拖着一个没有反应的小孩进了马车……”

“等等！”老师从怀里勾出那条丝帕，只手翻了个面，将带有画像的一面给那人看，：“好好想想 ，被拖的小孩……”

“是他。不过手帕上画的头发有点短了。”

“你们来这里是不是也为了他？”老师的前面头发垂到脸前，刹那间到有一丝夜叉鬼的模样。那人明白自己晚一秒说话胳膊就被卸了。

“我们四个人只剩我一个，村子里的村民除了那个老妓女以外通通都被那批人埋了雪坑里一天一夜了。现在连在哪里都找不到了。”

“你还是没说……”老师的声音越来越冷。

“我是隆州的中山门刺客。”

……

老师将刀留在那人的身上，顺手丢给他自己在湖上第三人哪里得到的药管。

“我去找马，回来的时候你应该已经包扎好了。穿好衣服，给你一个为中山刺客扬名的机会。”老师的声音消散后，轻身法踏出几步身影消失在那人的视线里。

中山刺客从厚雪里站起，他拔刀的时候发现刀尖连他的皮肤都没有刺透，刀尖还是白的……

他麻利地穿上裤子，去墙壁哪里取了刀鞘后，从另一条路走了。似乎身后的伤口再可怕高人的威胁下也不敢流血了。

那人竟觉得身体无限好。

那管伤药掉在人形雪地空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