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琴声在空旷的宅邸里回荡,斯科皮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揉揉眼睛想要下去看看。
却被斯提克斯拦下来。
“斯科皮,晚上不睡觉会长不高哦。”斯科皮看见了斯提克斯发尾闪烁着萤蓝的光点,总觉得有什么呼之欲出。
他看到月色下,铂金色的头发闪耀着光泽,可很快的斯提克斯阻绝了他的视线,并且将他强制带走了。
奇怪了,爸爸不是说斯提克斯很忙所以不在宅邸里嘛?临睡前,斯科皮只记得那根紫藤木魔杖闪耀的光芒。
德拉科丝毫没有被影响的样子,指尖跳跃在黑白的琴键上,可原本黑白色的琴键却染出红色。
红色从指尖渗出,随着德拉科的动作染在名贵的钢琴上。
他似乎没有察觉般继续着激昂的演奏,月色为他作伴,在这最孤寂的深夜为他朦胧上一层光辉。
整个宅邸都空荡荡的,唯有德拉科脚踝下丢着一个刻刀,似乎沾染了不少的血。
琴声时快时慢,谱写着悠扬的乐章,德拉科手下一转又是另一个高潮的篇章。
清晨,德拉科之感觉到身体无尽的疲惫,床单染了不少红,手上的绷带被扯的七零八落,伤口裂开渗着血珠,还有一些碎片。
床底的鞋子也是被踢踏的乱七八糟的。
德拉科觉得头疼,他的记忆只在昨天格林德沃劝他睡觉那一片段,不过他梦游的老毛病估计又犯了。
该庆幸他穿着鞋子嘛?自从那次危急后,他身子不是特别好,毕竟有失才有得。
也不知道昨天有没有做些什么,斯提克斯没办法出来处理。
对于梦游做的事情,德拉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想来昨晚怎么说也弄坏了些东西。
德拉科走进浴室准备洗漱,好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
不过很明显,浴室里一塌糊涂。
他精心调制好的魔药撒在洗手台上,还混着些小药丸,还有的瓶子已经碎了。
台柜大开,他可以清楚的看见里面不少魔药空瓶了,也有不少打翻的,显得一片狼藉。
德拉科揉揉太阳穴,有些头痛,他的镇静剂整个瓶就剩下那么一点了,还有一部分撒在台子上,吃是不能吃了。
还有生死水和安眠药……该说他现在还活着是奇迹嘛?
各种镇静、安眠的魔药和精神力相关的魔药,基本上没剩下几瓶了。
“刻尔伯,把浴室收拾一下。”
“卡戎,把我书房里的药单拿着,去麻瓜的药店把上面的药买齐了。”
德拉科将就着洗漱完,无奈的走出去,他打算去厨房喝点东西冷静一下。
嗯……貌似厨房也不是个好去处呢。德拉科停在厨房门口。
奇怪的液体将天花板覆盖满,厨房里还有这混乱的血迹,还有酒柜也是一团糟,好几瓶见底的高度酒和玻璃碎渣。
“洛斯,把厨房打扫一下。”好在斯科皮还没醒,不然被看到这种场面,他的面子里子都没了。
兴致缺缺的走出厨房,猝不及防的就看到了沾血的刻刀和混杂着血色的钢琴。
德拉科沉默一会,抽出冥河魔杖,对着钢琴就是一个清理一新。
这个状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凶杀案现场呢!
德拉科回了书房,预言家日报已经被女仆取回来了。
家里“人”变多了还是有些不习惯,不过斯科皮还小,需要人陪伴比较好,毕竟他不可能一直在斯科皮身边。
马尔福家对于孩子是比较溺爱的,虽然不是亲生的,既然接回来了那就要好好的照顾。
不过很显然,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书房里放着备用的急救箱,德拉科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将不知道是玻璃扎伤还是刻刀划伤的伤痕用白色的绷带包裹好。
报纸被翻开,上面加急报道着昨天晚上的事情。
大概是深夜时分,食死徒团体被袭击了,依旧是那个神秘人,她带着面具,手上握着和伏地魔一模一样的紫藤木魔杖,闪耀着雷霆般的电光,是他们从未见过的魔法。
火焰一般的红发从斗篷底下泄出,她到底是继承了伏地魔意志的人,还是喝伏地魔有仇的人?
关于这些猜测,底下众说纷纭,那几个被救的傲罗的采访词也是各种的夸大。
德拉科觉得头疼,这还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啊。
虽然主谋没有抓到,可塞壬拷问出来的答案不会有错。
没有人能多“他们”说谎。
猫头鹰带来邀请的信件,是赫敏的。
总不可能是因为昨天的事情魔法部打算彻查吧?德拉科想着,觉得就这么拒绝魔法部部长的邀请不大妥当。
前两年是拒绝了不少,不过昨天才发生那种事情,拒绝可能会被怀疑,到时候要是派傲罗常驻,他的计划绝对会出师未捷身先死。
铺展好信纸,即使是有些刺痛却也不妨碍书写的优美,定好了时间和地点后,德拉科让猫头鹰把信送回去。
看时间应该到了和格林德沃学习的时候,今天下午要腾出时间去见赫敏,那么斯科皮的教导只能安排在晚上了。
礼仪之类的可以让刻尔伯她们教导,那么魔法这一方面,德拉科觉得还是要自己来。
无论是黑魔法还是白魔法,只要斯科皮想要,他都能教导,马尔福总是要拥有最好的不是吗?
和格林德沃深度探讨了各种黑魔法后,德拉科让刻尔伯给他换上外出的衣服。
斯提克斯站在他身后,似乎有些担心。
“不用担心我斯提克斯。”德拉科摸了摸斯提克的头,浅浅的笑着,“我不会有任何事的不是吗?”
当德拉科来到和赫敏约定的咖啡店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干练的女巫。
“抱歉,我来晚了。”让淑女等候自己是不礼貌的行为,德拉科歉意道。
“啊,没事,是我来得太早了。”见到德拉科第一眼,赫敏就觉得德拉科消瘦了很多,虽然昨天才见过,可赫敏总感觉今天到德拉科更加的脆弱。
就像是已经被打碎的瓷器再次拼起来一样,即使拼回来了,却回不到最初。
赫敏抿唇,本来在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结婚的时候,她就打算把那份感情深埋,然后慢慢遗忘这份青涩的爱恋,与另一个人结婚。
不过,因为繁忙的工作,她并没能遇到下一个合适的人。
是遇不到呢,还是不想遇到呢?
不过,现在的德拉科过的一点都不幸福。
赫敏强颜欢笑着,给德拉科点了杯加糖的卡布奇诺。
德拉科以往很喜欢吃糖,他的衣服口袋里总是带着你想不到的甜品。
在他安慰自己的时候递过来的也是糖。
想到自己偷偷哭被撞见,还是有羞愤,不过没想到那个看着不可一世的小少爷居然没有嘲弄她,而是给了她青苹果味的糖。
也许很多人都知道他们三人组和德拉科不对付,不过图书馆里,他们两个总是喜欢一起看书复习,一起分享糖果。
这件事,除了平斯夫人,没有人知道。
甚至是哈利和罗恩也不知道,他们喜欢在书籍里夹着小纸条谈话。
“你……还好吗?”赫敏没想过如果德拉科不辛福,她能怎么办,或者是她可以做什么才能让德拉科幸福。
她的小王子,虽然最后娶了公主,可依旧是她难以忘怀的梦。
“我很好,没事的,格兰杰。”德拉科喝着咖啡,脸上带着笑,可赫敏觉得他此时一点也不想笑。
而且那个伤,昨天还没有的……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她不会看漏的,明明昨天的时候,德拉科的手是完好的。
注意到赫敏的视线,德拉科心想着早知道先用一个愈合如此再来了。
正当德拉科打算收回手的时候,赫敏拉住了他。
德拉科挣动了几下,没挣开,正打算说话的时候,赫敏掏出了她的魔杖。
“愈合如初。”细暖的魔咒产生效果滋润着布满伤痕的手,很快就恢复如初。
“……没必要的。”德拉科闪躲着那个一直支持他的女巫的眼神,有些不自在,赫敏略带强硬的关心让他难以拒绝,就像是以前那样,每一次赫敏看出他的低落,拉他去图书馆的时候,他都没法拒绝。
“很有必要,德拉科,你也是我重要的朋友,我见不得朋友受伤,你知道的。”朋友,是维系他们的纽带,曾经赫敏无数次想要跨越,却因为胆怯而止步,就像哈利和罗恩那样,赫敏无法确定德拉科是不是也单纯的把自己当做是兄弟。
淡漠而桀骜,两种完全不同的矛盾气质,在他身上体现的并不突兀。
她喜欢在图书馆安静看书的他,喜欢午后阳光正好,淡淡的撒在他铂金的发上,反射着点点微光的模样,总让她有种这就是浴光而来的精灵的样子。
她喜欢因为恶作剧的成功而笑的开怀的他,那双灰蓝的眼睛带着细碎的光芒,似乎整个世界都因此染上了颜色。
也许,回忆总是会被美化,记忆里的少年,充满着魅力,一瞥一小都牵动她的心脏,可即使是现在,少年依旧是能牵引她心脏的存在。
他过得好,她也为他开心,他过的不好,她也就为他心疼、难过。
曾经,每一个处理无数公务的夜晚,让她疲倦的黑夜里,也只有德拉科的笑容能让她恢复精神,继续努力。
“……谢谢。”德拉科扯出一抹淡淡的笑,他久违的感觉很开心,就连早就千疮百孔的精神图景也有了春意。
也许走累了他真的需要一个人扶着,可是他不能,这条路太冷太黑,他不能自私的把别人也牵扯进来。
哈利那边还不知道他在秘密调查什么,他只能更加的小心的行动了,像是昨天那种话冲动的行动,必须要避免。
也许直接的杀进去是最简单的方法,可是要保证他们绝对不能逃跑,他不允许他们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赫敏询问着德拉科的近况,德拉科挑挑拣拣说了一些能说的,氛围稍微和谐活络了些。
也许是很久没有这么和人说话了,虽然要有所隐瞒,但德拉科也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
对于赫敏吐槽的那些特别好笑的事情,他也能回以笑意。
简单的幸福,在曾经是唾手可得的,可是现在却……
不知不觉就到了要分别的时刻,天色渐晚,德拉科也不能将斯科皮一个人留在宅邸里。
“下次见。”
啊,又要分离了啊。看到德拉科起身,赫敏才反应过来,无论是在过去还是现在,她都没办法参与到德拉科的全部。
也许曾经他们无话不谈,当然,德拉科到了伏地魔阵营后,他们的谈话总是会带着猜测和提防,现在也是,德拉科绝对无法告诉他全部。
“德拉科!”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赫敏总觉得这会不会是最后一次见面,曾经很多次见面都觉得是最后一次。
她抓住了德拉科的手腕,她是真的很担心德拉科,每一背身而走都她都很担心,很害怕。
“最近,食死徒似乎是找到了什么办法,要筹备什么重大的活动。”
“你一定要小心。”
想要说更多的话,却无从说起,赫敏厌恶这样子的自己。
“嗯,谢谢你,赫敏。”也许他早就知道了食死徒暗地里的活动,不过他注定会掺和进去。
铂金的身影消失在幻影移行中,赫敏深吸口气,拾掇起那个坚强的外壳,才准备往魔法部走。
深夜的巷子里,总是会有某种不和谐的声音,伴随着挣扎的声音和其他威胁的声音,本来因为幻影移行错误打算再用一次的德拉科停驻了脚步。
“别挣扎了,这就是爱啊。”
德拉科感到一阵反胃,那种肮脏而让人厌恶的事情,也配称作是爱?
“喂!谁在那里!”粗俗而猥琐的声音,荧光闪烁里映照的是一个满面横肉的大叔。
“……救、我……”染着水汽的眼眸,被撕咬得红肿的唇发出细弱的呼救,就像是濒死的猫咪一样。
德拉科觉得一股恶心直冲而上,他不由得反思自己是不是前两年的扩张太顺利了,所以才导致自己今年走水逆。
这个情况让他不由得想起来特别恶心的过去,简直是,让人火冒三丈!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转的都有些缓慢,那冰冷黏腻的感觉,浑身都被掌控的感觉,很糟糕。
手背闪烁着绿光,他似乎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的疼痛,耳边回荡着求饶的惨叫。
等到回过神来,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啊,失控了啊,诅咒的痛苦已经渐渐习惯了呢,要加强效果了,毕竟未完成版永远都是可以解除的。
“……没事吧?”德拉科解下风衣,给那个男孩披了上去。
“先生……谢谢您……”男孩不断的颤抖着,用手默默的把自己裹紧。
“下次回家小心点。”德拉科没有任何留在这里的欲望,因为他不能在被任何东西所影响了。
他已经从那里逃出来很久了,不是吗?
那个人已经死了,不会再无缘无故出现了。
“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男孩知道面前的人可能有事,可他还是不能连救命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没必要知道。”移形换影将德拉科带到了马尔福庄园。
他还要给斯科皮辅导魔法呢。
斯科皮的天赋不低,辅导进行的很顺利,很快斯科皮就能入学霍格沃兹,然后再继承马尔福了。
离他计划成功,不远了。
德拉科疲倦的躺在床上,吃了洛斯买回来的安眠药,他觉得自己应该很快就能入睡。
麻瓜在这方面做的还是不错的,和生死水以及其他的安眠药分着时期服用,就不会产生失效的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