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美国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从战场上回来的我与胖子在潘家园搞起了挂符摸金倒腾古玩的勾当。这一路下来，苦也没少吃，累也没少受，不过好在我们凭着在南洋捞得些个青头明珠，当做去美国的本钱，打算和shirley杨，明叔，大金牙等一干人在美国做些本分的生意，平生不再倒斗了。

我们几个在美国倒也清闲自在，在shirley杨帮助下，在美国开了个门面店，和诸人在shirley杨在华盛顿的住所居住。

华盛顿的一切都很好，这天我和大金牙在“潘家园驻美利坚古玩店”坐镇，陈瞎子今天心情也是格外的好，在唐人街口口若悬河的忽悠那些来往的华人华侨，好不自在。古猜现在做了我们的伙计，这小子笨口笨舌地只愿干些搬运的活。 我对大金牙说道：“你看胖子那孙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游手好闲，没大钱他就不来了，你知道他干嘛去了？”大金牙笑道：“胖爷这一生就追三件事：一是钱，二是胡爷您，三是越南的婊子和美国的小妹妹，这十有八九便着落在这三上了。”我们扯着扯着就说起了美国与中国的不同，大金牙说：“这老美就是好坑，前些日子我拿一老家腌咸菜的破罐子当做乾隆时的古物给卖给了一洋人，他还挺他妈高兴，真是傻到家了。”

我听了说道，“我是怎么说的来着，坑人可以，但不能坑得真么惨吧。”大金牙说道：“胡爷，话是这么个说的，但那规矩就是应对无产阶级的，这老美当年八国联军的时候抢了咱多少东西，我大金牙可要把这资本赚回来。” 说道这时，我听见有一个人说道：“二位好汉说的太对了！那八国联军时搜刮了咱多少宝贝，不过老夫那时年龄尚幼，未能保家卫国，可惜可惜啊。”我定睛一看，正是那算命的瞎子，便问道：“哟，陈老爷子，您不在那街口……”瞎子打断了我的话：“这洋人的地方没一个人肯听老夫的天命之词，真是蔑视天威，不闻天道！”说着，陈瞎子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乔老头的儿子来了。”

琉璃厂的乔二老爷以前也是倒斗的，但也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民间散盗，但在古董行业里也算是个行家了。我们之间做过几次青头的生意，到了美国后还跟着我们保留着生意上的联系。他儿子乔永正在美国也做些生意，据说是倒卖药材的。这次来了，鬼知道又打算干些什么交易。

我探出头，瞧见那乔永正背着个包袱快步走来，我心中暗道：果真来了，那瞎子的嗅觉好生了得。说着便把他让进了屋，按年龄，我比他大有七八年，所以他一进门便说道：“胡哥，给根儿烟抽呗！”乔永正在来美国之前就一混混，打小烟瘾就很大，一会儿不抽个两三根儿就浑身不自在。 他接过Shirley送我的Marlboro香烟抽了几口，这才缓过一口气来。

我忙将他让到楼上。二人寒暄后，乔永正问道：“我去加利福尼亚找你，听杨小姐说你来这儿了，怎么？和杨小姐不习惯么？”

我说道：“什么习惯不习惯的，俩人过日子么，就那点事，等她把加州的那边处理好了，自然会过来。你今天不会就是来说这事儿的吧？” 乔永正点点头说道：“我爹叫我来给你们送封信，本来以为你们还在加州，结果送到杨小姐那儿去了。”说着便掏出了一张信封。 我拆开那封信，大致扫了几眼，猛然看到一个词，抬头冲着乔永正问道：“什么？发丘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