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留

霍仙姑弥留之际，神志已经不清楚了。

她半靠在我的怀里，眼神热枕，看的不是我，而是自己的手帕交。

霍仙姑三娘想让我当家，可…我真的可以吗。

霍仙姑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霍仙姑没事听先生讲讲书，然后和你一起去买糖油粑粑。

人都有年轻的时候，霍仙姑也是，叱咤了一辈子，很多人都忘了，她曾经也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

只是 ，为什么，她风光了一辈子，要在这里死去。

半晌，霍仙姑握住我的手，从话语间，我听明白，她思绪里的场景又变了。

霍仙姑筱鸳呀，你的长命锁…我没丢。

霍仙姑在狗五那里，下次回长沙记得去找他拿。

长命锁，我从张日山口中也听过这个。

是奶奶逃难时，身上唯一带的东西，对她来说应该很珍贵吧。

只可惜，狗五爷也西去了，不过嘛，可以找他的孙子吴小狗要。

想到这，我开始期盼，吴邪能快点来。

因为，我也快要撑不住了。

霍仙姑非要出国吗？

霍仙姑筱鸳，你会回来的对吧。

常念会的。

我回答完霍仙姑，内心很沉闷。

林筱鸳当年走，所有人都在等她回来。

可当她在踏进故土，已是垂垂老矣 ，那些故人，当年一别，不复相见。

我的心情，仅限于沉闷，而霍醒醒竟早已泪流满面。

从霍仙姑说糖油粑粑时，就开始哭了。

有那么感动吗？也没有吧。

霍醒醒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我越来越好奇。

我认为，她冷漠，无情，危险，可却，听这些日常故事也能哭出来。

我奇怪的看过去 随后，她竟然一秒收回了眼泪。

常念我靠，这什么技能。

我突然变了语气，从林筱鸳的氛围里走出，霍仙姑的神志，受我影响不得不回到现实。

霍仙姑小沈丫头，我出不去了。

霍仙姑秀秀………还要拜托你。

霍仙姑霍家内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把我的尸体带出去，太麻烦了。

霍仙姑所以，请把我的头割下来。

她面对死亡，是那么的淡然，就是心有不甘，也已经变成一缕烟消散。

常念霍老太太…

霍仙姑叫我一声奶奶吧，你是筱鸳的孙女。

霍仙姑也是，我的孙女。

霍仙姑只可惜……我们还没……

鲜血，我看见了无数的鲜血从霍仙姑的口鼻涌出，呛的她不能说话。

霍仙姑还没亲起来………

常念奶奶！

我马上叫出来，害怕她听不到，就要离去。

我擦着血迹，却只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在一点点消散。

她那出世一般，不含任何杂念的双眼，也渐渐混浊。

常念奶奶……

迟来的情绪，也终究是来了。

如果我在聪明一点，没有中霍醒醒的套路，霍仙姑是不是不会死。

霍醒醒她死了。

霍醒醒动手吧。

常念闭嘴 要不是你，她不会死。

霍醒醒苦笑了一下。

不管我怎么对她，怎么威胁她，她都没真正生气过。

霍醒醒你觉得，没有我，就能救的了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