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 是 惊 鸿 照 影 来（六）

曾 是 惊 鸿 照 影 来（六）

昔君与我诚言兮，曰黄昏以为期。

——屈原 《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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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

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

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

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

留灵修兮憺忘归，岁既晏兮孰华予

采三秀兮于山间，石磊磊兮葛蔓蔓

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

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

~君思我兮然疑作~

雷填填兮雨冥冥，猿啾啾兮狖夜鸣。

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

望舒皎皎，山林似霰，女声哀怨，所到之处月光杳杳……

·亥时·

姜婀适才熄灯就寝，整个人处于浅眠状态，却听到屋外院子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韩辛夷（姜婀）（院子里有人！）

会是什么人？来找自己的？

姜婀从窗缝里望了出去，果然有人在院子里鬼鬼祟祟，只是这人既没穿夜行衣，也没有蒙面，着实有些反常。然而姜婀也未细想，只见这人在院子里溜达一圈后转头离开，她便偷偷地跟在这人身后打算一探究竟。

这人不慌不忙地出了院子，然后径直回了他自己的住处。

韩辛夷（姜婀）（果然是烈山堂的人。）

烈山堂的人为何半夜跑去姜婀居住的院子？他要做什么？

韩辛夷（姜婀）他似乎什么都没……糟糕！

不过是一出拙劣的调虎离山计。

当他们从姜婀床底搜出那张面具时，面对他们的质问，姜婀内心出奇地平静。

韩辛夷（姜婀）（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田言，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子时·

姜婀被带到田言面前时，梅三娘才替田言拿来了一件披风。身着里衣的田言散着发，从表面上来看她是被人惊扰，刚刚醒来，可姜婀知道她压根就没有就寝！试问有谁在刚刚起床后，她的头发还能保持一丝不乱？

韩辛夷（姜婀）（看来田言终于凭空捏造出了“名正言顺”的罪名让我来背了。）

为了维持韩辛夷的怯懦人设，姜婀不遗余力地表演起来。

韩辛夷（姜婀）我、我不知道。

姜婀表现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怯懦模样来，她拼命摇头否认，并说明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韩辛夷（姜婀）大小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田言（惊鲵）三娘，你去替她取一件外衣过来。

一直埋首跪坐在地上的小姑娘，她的身子微微地打着颤，梅三娘有些怜惜地将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田言（惊鲵）扶她起来吧。

韩辛夷（姜婀）谢谢大小姐、谢谢梅姐姐。

“你既喊冤，大小姐和我便给你个机会替你自己辩白，但你得对我们说说实话。今夜，你到底去了哪里？”

韩辛夷（姜婀）今夜，我哪里都没有去，只是……

“只是什么？”

那人在院中的动静不足以惊醒任何一个非习武之人，更何况当时她这个弱女子还应处于睡梦之中。但对此，姜婀早就想好了对策，她开口就说自己当时是起夜后回屋，却看到院子里有一道人影……当然了，她还不能说自己看清了那个人的脸，毕竟是个人都不可能在黑暗中看清人脸，他们人类顶多看到个会动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