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逢故人不多言（二）

纵逢故人不多言（二）

曾经有人问过章邯这样一个问题:飓风军团与影密卫，究竟哪一个才算得上是帝国的精英良将？ 章邯一笑带过，从心而论，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带领的队伍低人一头，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包括姜婀在内的整个飓风军团强大到令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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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韩辛夷交代完她所能告知众人的情报后，案上一片安静。

众人有太多问题想要询问，到头来却是不知如何开口。

白凤小婀，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韩辛夷，都在期待着她的开口。而这次，她也不负众望地没有逃避这个问题。

韩辛夷（姜婀）为什么总是悲伤的记忆？

韩辛夷（姜婀）为什么总是在失去？

韩辛夷（姜婀）是因为这就是姜婀的一生吗？

相比于韩辛夷自认为旁观者的视角，其他人更能被这三句发问牵引继而触动。

众人表露出的神色让韩辛夷认为这时的她不该继续留在屋内，于是便起身朝门外走去。

今夜的月啊，皎洁明亮。这般亘古不变的事物是否见证了数不清的悲欢离合？

————————咸阳————————

从桑海再到新郑，她去到了她生前时常惦念的两地。

她为什么不肯来咸阳？

难道这里就真的没有半点值得她惦念的吗？

哪怕是怨、是恨，她都该来咸阳寻他！

他从来都不否认自己与她之间，是积怨已久，更是深仇大恨。可他偏生叫这个与自己有着深仇大恨的人成了为他所用的一把利刃。

这把利刃虽为他所用，但却不归他所属。

当他看到这把利刃日益锋利、日渐冰冷时，却又在想着如何将她变成一块瑰丽的宝石。他想要铸造一把世所罕见的天子之剑，以那瑰丽之石饰之。 只是后来宝剑尚未成，宝石却先陨。

曾经，她说过，能够铭记既是奖励也是惩罚。

他知道，这么多年以来，铭记她就是一种惩罚。

“那么就请王上遗忘吧。”她在他的梦中如是说道。

“想要铭记你的并非寡人。既然你要让寡人遗忘，那就不该再出现在寡人的梦境之中！”

明月照朱殿，长安宫前，是谁少年模样？

“王兄，明日的剑术课上，我想带着阿月。”

“胡闹！臻月姑娘岂能见得刀剑？”

“王兄，等我这次得胜归来，我能不能向你求一道王命？”

“请王上明察，君上绝不会背信弃义，不念手足之情与赵人合谋叛乱的！”

“王兄，别来无恙。”

这是一场混乱而又离奇的梦，自成蟜和八玲珑全部消散后，它便反反复复地啃噬着他原本就玄之又玄的梦境。

影密卫又从东郡送来了密报，是一封她的亲笔。

“王上这些年可还过得安稳？”

书信扉页是她嘲讽的口吻。

“天下已平，六国归顺，君侧已清，王上还有何忧患？有幸得王上赏识的阴阳家应是为帝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哦，还有同样被王上认为是国之利器的罗网，也定是为帝国消除了不少重大隐患……”

她既然回来，为何不直奔咸阳来当着他的面说尽极尽嘲讽的话语？

姜婀，你为何不来？

孑然一身的帝王手握信笺在寒霜冷月下怅惘。

帝王殿外细雨沥沥，润物有声。

作者说本来想在下章揭秘，但还是忍不住在文末交代下伏笔:咸阳夜雨非月夜，几番梦境心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