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说我偷走了他的心。
可是我没有。
我不会。
师父说,人没有心是会死的。
丁程鑫不要我离开,他抱着我,他亲我的嘴巴。
他问我什么感觉,我说他不应该亲我,我要离开。
可他说,他只有我了,我离开,他会发疯。
我不理解,难道他像我一样从小就是由师父收养,他也没有爹娘?
但我不能不走,我答应张真源在先。
真正走的那天晚上,丁程鑫罕见的没有在院子里,我很快就离开了那里。
第二日,我在离开秦国之前,见到了城墙之上高悬着一颗头颅。
好熟悉的一张脸。
是丁程鑫。
张真源说昨天晚上,秦国二皇子反了,没有成功,现在挂在城墙上的,就是他的头颅。
二皇子身世凄惨,从小便漂泊辗转其他五国,近些日子才回来。
我没有说话,默默飞身把他的头颅取了下来,如果昨天晚上,我没有离开,是不是他不会死?
多少人挡我,都被我打伤,我要带丁程鑫离开这里。
我看不清侠道,只知道那天看见丁程鑫头颅的时候,我抑制不住的掉眼泪,心很疼。
难道,我也没有心了吗?
师父,我好像,寻不到侠道了,我看到的,世界,永远都是杀戮。
究竟,我们习武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杀人吗?
取下了丁程鑫的头颅,我把他葬在了一处有山有水的好地方,希望他下辈子可以过得好一点。
张真源问我和他是什么关系,我没有说。
可能每个人心里总有那么一点秘密。
张真源没有继续问下去,我看着他,莫名有点难过。
“我师父穷极一生都在寻找道义,可究竟什么才是道?”
我不明白。
无穷无尽的杀戮,让人麻木。
“阻止错误的事情发生就是道。“张真源摸了摸我的脑袋,他面上并没有笑意,或许,他自己也看不清楚吧。
”什么是错误的事情?“
我问他。
”丁程鑫是我朋友,就把他安葬,是错误的事情吗?“我看着他。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身不由己的商女,只是想活下去,也有错吗?“
”师父告诉我,侠道,为国为民即为大道,可这,真的是正确的吗?“
”我想,我一辈子都修不成大道了。“笑着看着张真源,我眼里有些苦涩。
”不为大道,便为小道,劫富济贫,逍遥快活。“张真源想法很洒脱,他自小在高官家庭长大,见惯了尔虞我诈,家里有大哥掌权,他便不想再管那边的事情,一心只想他的侠客梦。
”你愿意,同我一起吗?“这些日子的相处,张真源早就爱上了这个和他有一样梦想的女子。
他见过的女子,都是些高官子弟家的小姐夫人,没有一个同她一样。
”不了,我该回去了。“
拒绝了张真源,我想,道也不过如此。
回到山上,师父问我什么是道。
我回答,坚持本心。
师父又问本心为何物。
我回答,无偏无党,王道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