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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登基承大统,皇位未稳乱初生

建康赋

南朝梁太平二年,陈王,相国,镇卫大将军,扬州牧陈霸先,接受梁帝的禅让,正式称帝。

十月,在南郊建立受禅台。陈王端坐在台上,文武百官站在阶下,洗耳恭听。梁帝跪在受禅台-边,手捧玉玺。梁故尚书左仆射王通在台上宣读受禅书。读毕,群臣跪拜,陈王称帝,是为陈高祖武皇帝。

当日下诏,改元永定元年,大赦天下。

封梁帝为江阴王,行梁之正朔,车旗服色,一应前奏。

追皇考为太祖景皇帝,皇妣为安皇后。先夫人为昭皇后,追赠皇兄为骠骑大将军,太尉,始兴郡王。弟为车骑大将军,司徒,南康郡王。封子陈昌为衡阳郡王,侄陈胤为临川郡王,陈天为越郡王,陈顼为始兴郡王。大小官僚,一一 封赏。

永定三年,武帝崩。此时,武帝之子衡阳王陈昌在北周,尚未还朝。皇后章要儿为了稳定局势,秘不发丧,聚集文武重臣于太极殿内议事。

此时,宫中皇室只有临川王,越郡王。临川王是武帝堂兄始兴烈王之子,始兴郡王与越郡王是武帝胞兄南康恒王陈休先之子。

太极殿内,皇后章要儿端坐在殿上,两边站着几位大臣。为静阳侯,征南大将军辛逸,顺正侯,卫大将军韩绩,安阳侯,镇军大将军陈远。工部尚书谢哲,民部尚书萧不疑,翰林院掌学大学士徐朗,还有大司空秦礼。都是先帝在世时的忠良大臣。

“各位都是先帝朝的栋梁,今日找你们来,是商量后继之君的事。”章要儿叹了口气,红肿的眼睛,显得涣散,低沉的声音透露出心中的哀痛。

底下几人,低头沉思,小声沉吟,良久,有人拱手说道。

“以臣之见,当今衡阳王质于北周,京城中唯有临川王和越郡王为宗室,临川王长于越郡王,不如迎立临川王为君,以安天下。”章要儿抬起头来,原来是大司空秦礼。

“不可,临川王虽然贤能,非武帝之亲,应速派人到北周,迎回衡阳王,继承大统。"反驳者为民部尚书萧不疑。

“萧尚书之言差矣,大行皇帝在世时,曾多次讨要临川王,至今不见回朝。当今局势动荡不安,不能拘泥于礼法。”徐朗转身对章要儿拱手说道,“秦司空之言可行,望太后定夺。”

“以老臣之见,国不可一日无君。临川王沈敏识量,举止儒雅,大行皇帝在时深爱之,可继承大统。”谢哲缓缓说道。

几位大臣在下面争论不休,吵吵嚷嚷。章要儿轻咳了几声,殿内安静下来。又徐徐说道:“就以临川王为新君,克日继承大统。”

永定三年,临川王陈胤登基,改元天嘉元年,是为陈世祖。尊皇后章要儿为皇太后,越郡王陈天封邶郡王,车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节制淮南诸路兵马。侍中,车骑将军,司空侯填为太尉。大司空秦礼为大司徒,加太子太师,录尚书事。李申封宋侯,尚书左仆射。兵部员外郎丛筠为侍中,尚书右仆射。其期官僚一-封赏。

此时,衡阳郡王陈昌,始兴郡王陈顼都在北周,尚未还朝。听闻武帝归天,哀痛不已。北周帝闻之,即刻下旨,遣返衡阳王及始兴郡王,并派使臣前往吊丧。另外,派人到南陈,俱言陈昌和陈顼回朝之事,派人前来接应。

建康城中,勤政殿内。

世祖坐于大殿之上,下面文武群臣分列两班。

“朕前些日子收到北周来信,衡阳郡王和始兴郡王还朝赴丧。朕派人前去接应,众位以为谁去比较稳妥?世祖寻视一圈,半晌道“邶郡王,你举荐一人。”

邶王走出班列,拱手道:“臣弟举荐一人,顺正侯,卫大将军韩绩可当此重任。”

“韩绩....世祖沉吟了几声,“好,着卫大将军韩绩率精兵三千到黄河渡口接应。"过了一会儿,又补充一句:“风云卫司镇使黄慎一同前往, 可保万无一失。”

左光禄大夫王冲站出来,“陛下,风云卫系京城安危,....

“不妨,龙骁营在京,可保无忧。"文帝道。

“不如直接让龙骁营前往,就不必派风云卫了。”出此言者,为使部尚书杨霖。

世祖视其良久,缓缓地说到:“风云卫高手如云,危急时,能确保万无一失。龙骁营以骑兵为主,不方便在长江处行动。

此时,众大臣谁都知道,大将军韩绩,身经百战,有他在,定然万无一失,皇上又派了风云卫前去,还不是因为衡阳王……

杨霖的举动让世祖的心里设起了一道防线。

退朝后,百官散去。

晚间,夜风轻拂,竹影摇曳,清浅的秋声中,秋虫低声吟唱。皎洁的明月,遥遥的挂在深蓝色广袤的夜空上,淡淡的薄云,如烟似雾,悠然飘飘而过。

此时的陈天却没有丝毫困意,走在庭院内,来回的踱步。他知道,衡阳王的还朝意味着什么,可能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到来。

三天后,卫大将军韩绩,风云卫司镇使黄慎率精兵五千,从西门出发,乘船于下游望北周边境而去。

第二天清晨,二人回到京城,上奏途中船只损坏, 风高浪急,衡阳王溺水而死,始兴郡王至今处在昏迷之中。

这一消息,惊动了满朝文武。新帝初立,迎接先帝之子还朝,途中发生意外,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世祖听闻后,哀痛不已。下旨追赠衡阳王为侍中,假黄钺,都督中外诸军事,太宰, 扬州牧,谥号为献。以其无子,以七皇子为衡阳王嗣子。又下旨,追究韩绩和黄慎的过失,罚奉二年,降韩绩为征东大将军,黄慎为安东将军,仍掌风云卫。

二人虽然被贬了职,但韩绩仍然掌管卫戍营,黄慎依然掌管风云卫,表面上都被降了职,实际上都没变。这步棋走得可算是精妙。

天嘉元年七月,世祖寿辰,于璿玑殿大摆宴席,宴请百官。

璇玑殿内,左右各四根金色的粗壮柱子,柱子上刻着文龙,面中央摆放着金雕龙椅,两旁摆放着红木桌子,垫着金丝软垫。酒宴间琼浆玉液,“歌台暖响,春光融融”。大臣间觥筹交错,“起座而喧哗者”

在这喜庆之时,中间有一位大臣突然嚎啕 大哭起来。

一时间的热闹场景霎时间变得安静起来。众人视之,为中书侍郎王匡。

王匡趴在大殿中央,不停地用手捶着地板,哭得伤心欲绝,声音震天。所有人对此非常惊诧,也非常担心。今天是皇上的生日,这是皇上的寿宴,居然当众哭出来,可是不好,这不明显是找死呢吗。

忽然,王匡站起来,指着世祖,张口便骂;“无能鼠辈,黄毛小儿,你何德何能,高居帝位,篡我高祖之基业。我高祖武皇帝,征战-生,席六合而卷八方,征天下以立基业。衡阳王乃高祖嫡子,理应顺成大统,而你,为稳固皇位,利用衡阳王还朝之际,派人暗杀,至此不惜手足相残,真是有背人道,天理不容。而今,先帝驴骨朱寒,衡阳王去世时日不多,却大摆宴席,居心何在?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我大陈之先祖! ? .....

“大胆王匡,今日乃陛下寿辰之喜,你却在此口放厥词,真是罪不容诛,来人,把他拖下去,打入牢狱。”邶王站出来,指着王匡呵斥道。叫来殿外武士,把王匡拖了下去。宫门之外,仍能听到王匡的谩骂之声。

大殿内,鸦雀无声,原本欢庆热闹的宫殿变成了似乎没有人住的老房子,十分安静,安静的有些可怕。大家都认为,皇帝会杀了王匡。

良久,世祖平静地说道:“王侍郎酒后醉言,惊扰众位爱卿了。朕也有些乏了,就此散了吧。”众官散去,大殿内顿时凄凉起来,只剩下世祖一人,斜倚靠在台阶上。

夜半时分,世祖诏邶王进勤政殿。

勤政殿内,灯火昏暗,只有文帝,邶王二人。世祖背过身去,负手而立。良久,世祖开口说道:“今日席间之事,你都看到了。”语气中含着些许无奈。邶王回道:“王匡酒后失言,不足一听。”

“世人皆认为朕是篡国之君,皇位来得不正,认为朕杀了衡阳王。”世祖缓缓地说道,“衡阳王是先帝的儿子,朕不过是先帝的侄子。也难怪,他们会认为是朕杀了衡阳王。

邶王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道:“皇上文治武功,安邦治国,不要理会外面的谣言。”

许久,世祖叹了口气:“好了,你回去吧。朕只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陈天回到王府。

世祖的谈话,让陈天不得其解。今天的王匡表现非常人所为,陈天明显感到,一场可怕的暗流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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