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毫无疑问,”邓布利多苦笑着说道,“这种药剂肯定会阻止我获取魂器。哈利,我需要你来确保我不停地喝下去,即使你必须把药水灌进我紧闭的嘴巴里明白吗?”

他们的目光在石盆上方相遇了。两张惨白的脸都被那种古怪的绿就是为了莹莹的光映照着。

“我完全服从你的命令，可是，为什么不让我来做呢？”哈利攥紧了拳头，语气却是那么平静。

“因为你的命比我的价值大。”邓布利多平静地说。

哈利抿了抿唇:“我听你的。”

“很好。”邓布利多微微笑着，看上去似乎他即将要喝的是什么琼浆玉液。他把杯子放下去，舀起满满一杯药水，“祝你健康,哈利。”

他一饮尽。哈利惊恐地注视着,两只手紧紧地攥着石盆的边缘,攥得指尖都发麻了。

“教授?”哈利担忧地想要扶他。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他的眼睛是闭着的。哈利觉得自己的手心在冒冷汗。邓布利多闭着眼睛再一次把杯子伸进了石盆,他默默地喝了三杯。喝到第四杯时,他跟跄地往前扑倒在石盆上。他的眼睛仍然闭着,呼吸很沉重。

哈利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邓布利多身边蹲下。他抓住快要从邓布利多手中滑落的高脚杯。

“教授……对不起……”哈利深吸一口气，然后把杯子硬塞到邓布利多的嘴边往里灌着,邓布利多把杯子里剩下的药水喝了下去。

哈利从未见过邓布利多这样害怕。

“我不想……别逼我……”哈利望着他如此熟悉的这张苍白的面孔。他愣在那里，他觉得知道全部真相的自己看着邓布利多这样，也没有好受多少。

哈利一边道歉，一边重新把杯子放进石盆里，装起满满一杯……然后一次又一次强硬地灌进邓布利多的嘴里。尽管他厌恶自己的这种做法，但他很清楚，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他必须这么做。哈利的动作没有一丝犹豫，尽管他也像邓布利多那样留下了痛苦的眼泪，手止不住地颤抖着。

杯子满了又空，邓布利多的呻吟在哈利耳边回荡，邓布利多快要疯了，哈利也是。

邓布利多失声尖叫,凄厉的声音越过沉寂的黑湖,在大山洞死里回荡着。

哈利哭着又是劝又是强迫地让邓布利多消灭药水。终于，在两个人都受够了痛苦后，一切结束了。

可是邓布利多一下扑通跪倒在地上,全身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我求求你……冲我来……都是我的错……我想死！让我死吧！”

“你没有死！你不能死！”哈利的声音盖过了他，“先生，我们已经成功了！”他赶紧把那个挂坠盒子给邓布利多看。虽然他知道这是假的，邓布利多也会知道它是假的，但他需要让邓布利多从痛苦中清醒过来。

邓布利多颤抖着把挂坠盒收起来，然后恳求地看向哈利:“请给我……水……”

“教授，这里没有水，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我们可以幻影显形到猪头酒吧，那里有您想要的。”

但邓布利多把挂坠盒收起来后就又失去了意识，他好像听不见哈利说的话，只是一直说“水……”

哈利没有办法，他只好重蹈覆辙，把杯子伸向了冰冷的湖水。但他很快就把手缩了回来，因为一大批死尸正在冲上来。

杯子落进湖里，哈利往后退，大喊一声:“火焰熊熊！”

面前立即就出现了一道火墙，但突然那火一下窜起来，把哈利吓一跳，他回头，邓布利多已经又站了起来,他的脸色像周围的阴尸一样惨白,但是个子比它们都高,火光在他的眼睛里跳动。他的魔杖像火把一样高高地举着,魔杖尖上出一道道火焰,像一根巨大而温暖的套索,把阴们都围了起来。

哈利心里一阵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