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噩梦的开始

          书房中，三个人面色沉重。

          “巴蒂·克劳奇已经放出去了，昨天晚上的事。”卢修斯说。

        “嗯……”两人等着卢修斯继续说下去。

        “神秘人取消了在魁地奇世界杯上抓你的机会，”卢修斯说，“这无疑是一件好事。可是你们知道，我搞砸了他的一些事情，他不像表面上那般信任我，所以，哈利，你还是不能放松警惕。后天下午我得把你送到韦斯莱家去，按照我说做，一定要好好跟着韦斯莱。最好那天赛事结束后你们就赶紧走。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哈利……”

        “伏地魔真的要回来了，又有无辜的人要因此牺牲……”哈利说。

        “别提那个人的名字。”卢修斯说。

        “抱歉。”

        “其他人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只要你们好好的就行。啧，”卢修斯看上去很苦恼，“福吉最近有点神经，这一年发生的事太多了。魔法部里气氛紧张，福吉现在开始怀疑这是政治阴谋。甚至认为小天狼星布莱克不是越狱而是被人放出去，他简直魔怔了，在部里到处排查。幸好他对我还算信任，没有闹到我这边来。但要是我跟他提神秘人要杀你，哈利波特，那可能反倒会让他对我起疑心。所以，我说的是担心小天狼星布莱克对你做什么……”

       “先生，”哈利想了一下，“伏……神秘人对待我教父是什么态度？”

       卢修斯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哈利，“态度？神秘人？你知道你教父是布莱克家族吧？”

        “当然。”

        “那你知道我夫人是他堂姐吗？”

        哈利看了一眼德拉科又看向卢修斯，他摇了摇头。其实他是知道的，只是他觉得他一个十四岁的小娃娃，还是不要表现得太聪明比较好。

        “小天狼星布莱克是我夫人的堂弟，神秘人当然是想拉拢他的，他也的确是个和聪明也很有能力的人，毕竟能一个人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独他一个。”卢修斯看哈利的眼神好像掺着一丝怀疑，“但你教父选择了加入邓布利多。如果你了解就会知道，因为这个，他布莱克族谱上被除名了。”

        “那神秘人会杀教父吗？”哈利说，“就像当年……我父母那样……”哈利眼中泛起泪光，他耳边响起母亲的尖叫声，眼前又闪过一阵绿光后教父落入神秘事务司的帷幕中那一幕，然后是贝拉丧心病狂的笑声。

        哈利紧紧捂住胸口，似乎有什么堵在那里。他大口地喘气，却还是有缺氧的感觉。他另一只手胡乱地抓住德拉科，可他看不清德拉科的模样。他喘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唔……”哈利眼前一黑，在一阵耳鸣声中哈利彻底没了知觉。

        “哈利？哈利！”德拉科晃动着这个禁闭双眼，满额细汗泪水还在往外涌的男孩。德拉科抬起头焦急地看向卢修斯:“父亲，父亲！你快看看，哈利这是这么了？快、快……”

        卢修斯皱起眉，把手背放在哈利的额头上，然后起身快步往下走，还一边吩咐德拉科:“把他放到你房间去，我去叫福莱克（马尔福庄园的医生)。”

       德拉科把哈利抱起来，急匆匆地往卧室走去——

       ——————在几百英尺外，里德尔府——————

       “我尊贵的主人，感谢您赐我自由之身。”一个男人单膝跪在地上，忠诚、崇拜、那是心甘情愿的臣服。和一旁畏畏缩缩的矮胖男人形成鲜明对比。

        “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要谢就谢卢修斯吧。说正事。想必你也知道，因为那个哈利·波特，我的所有的法力都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所以……那传言是真的？”那男人问。

        “不，我的法力消失了是不假。但是，并不是因为那孩子，”那个暗哑的声音嘶吼着，“是她的母亲，那是种古老的魔法……真是聪明啊，让我当时没有办法触碰到那个还只会哭的婴儿，甚至，让我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哈利波特……活在谎言中的孩子，马上，让我来戳穿当年的真相吧——把他带来，让我恢复法力，我要亲手杀了他，便不会有人质疑我的力量了。”

        “是，主人，我一定完成您的任务。”那男人跪在地上。

        “按照计划行动，别搞什么别的动作。学校里，西弗勒斯会帮助你的。”

        “主人，我怀疑西弗勒斯并没有那么忠诚。”那男子抬起头。

        “不，巴蒂，”那暗哑的声音一口否决了他的意见，“是我让他好好隐藏身份，必要时候可以为了保全自己出卖一些信息。邓布利多信任他，这是最重要的。他对我有着绝对的忠诚，这一点我能保证。”

       “那卢修斯……”

       “继续保持联系，获得魔法部的情报。他是个能干的人，可惜，不够真诚。”伏地魔的眼光落到彼得身上，“虫尾巴，去弄些吃的来，我需要补充精力。”

        “是，主人。”彼得不协调地小跑出去。

        “主人，您为什么要留这样胆小懦弱无能的人在身边？像他这样的人，随时都有可能背叛您。并且，您失去法力也有他的原因……”跪在地上的男人看向门外。

        “你走之后我需要人照顾，现在我太虚弱了，需要人来伺候……咳咳，留着他吧，还是有那么一点用处。你先去找卢修斯，去他家里，咳……他在魔法部还是有些威望，就算他们发现你不在阿兹卡班了也搜不到卢修斯那里。你把这封信带上，等到世界杯之后按计划行事。”

        那男子双手接过信:“是。”然后那男子起身往外走，额前飘着的头发遮住他那双阴暗的眼睛。那模样和哈利第一次见小天狼星时小天狼星那份模样差不多，但更加阴沉、邪恶，一边嘴角上扬，像个病娇杀手。如果仔细看，那张脸也算是英俊，只可惜一脸的杀气。

       那男子看着前方，邪魅一笑，好像饶有趣味地看着什么……好像在和他对视……

       ——————马尔福庄园，德拉科卧室——————

        哈利一下坐起来，惊恐地望着四周，大口喘着粗气。可他只能看见一堆模糊的人影围在床的周围，哈利只觉得现在天旋地转，他那闪电般的疤像火一样地烧着他的脑袋。刚刚梦中的那人哈利再清楚不过了——小巴蒂·克劳奇。代替疯眼汉在霍格沃茨潜伏了一年的小巴蒂·克劳奇。这个梦在七年前就缠着他了，可再来一次哈利还是缓不过劲儿来。

       德拉科看哈利醒过来，感觉轻拍他的后背，替他把眼镜戴上，又给哈利递来茶水。哈利泪眼汪汪地看着德拉科，可他额头上的疤却不让他好受。他甩了甩头，扑进德拉科怀里:“德拉科……我……好疼……”

        “唔……”茶杯里的滚水撒在德拉科的手上，佣人赶紧接过茶杯，为德拉科擦拭。德拉科却摆了摆手:“不妨事，福莱克先生，你快来看看哈利……”

       福莱克蹲在床边:“请让我看看……”福莱克轻轻地拉哈利的手（国外的医生和中医可不一样，不是摸摸手就行的）。

       哈利却倔强地抽出袖子，紧紧抱着德拉科，什么也不说。

        “哈利，”德拉科轻拍哈利的背，安慰他，“让先生看看，看看你哪儿疼……”

        哈利还是紧紧地抱着德拉科，头都不带扭一下的。

       “算了，福莱克先生，您先给我们出去吧。看样子这孩子现在也不会出什么大事，等他情绪平静些咱们再来看。”卢修斯说。

        “是。”福莱克先生尴尬地起身，随卢修斯和纳西莎出去了，佣人跟在他们后面，把门带上。房间里瞬间清净了许多。

       “哈利……”德拉科揉揉哈利的头，“都走了……说说吧，怎么啦？”

        “梦……”哈利从德拉科怀里撑起来，扯过一张纸，擤了个鼻涕，把纸扔到地上，又扑进德拉科怀里。

        “梦？什么梦？”德拉科抱着哈利继续轻拍他的背安慰他。

       哈利皱着眉，他的疤像是一点一点地要腐蚀掉他似的:“伏地魔……小矮星彼得……小巴蒂……不……那不是梦，”哈利突然激动起来，他抓住德拉科的手，像是得了失心疯似的，“不，不，我要去找卢修斯先生……”哈利掀起被子就要下床。

        “哈利！”德拉科一下把哈利拉回来，“你都这样了你还去哪儿啊？好好躺着，我把父亲叫来……”说着德拉科便起身要走。

        哈利却着急地拉住德拉科的袖子:“别走，德拉科，别走……”

        德拉科无奈地坐下，又揽住哈利，安慰他:“唉，那还要不要叫父亲来？”

        哈利平静了下心情:“不……不去了……”

        “那你可愿同我说说你的梦吗？”德拉科把被子往哈利身上拉了拉，“算了，你先别想那个梦了，好好休息。瞧瞧你，满头的汗……要洗个澡吗？”

        哈利一下子坐起来，严肃认真地看着德拉科:“我……我自己洗。”

        德拉科轻笑一声，揉揉哈利的头:“好好好，你自己洗，我在外面等你。”

        ………………

        哈利趴在德拉科腿上，洗完澡后浑身上下舒服多了。他的疤也没那么疼了。德拉科像往常一样替哈利把头发揉干（虽然德拉科的手上还留着刚刚被茶水烫出的泡）。

“德拉科……”

“嗯？”

“你说……我们以后怎么办啊？”哈利有些瓮声瓮气地说。

“什么怎么办啊？”

哈利一下坐起来:“你是不是傻？等我去韦斯莱先生他们家之后，我们就再没有机会能像现在这样坐着说话了。”哈利又突然想到刚才那个梦，“而且……小巴蒂要来你家……”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德拉科坐到哈利身后，继续帮他揉头发。

“才不是……”哈利小声地说着。

天越来越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