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悲剧的开始

“喂，接着。”

林顾刚反应有人在叫他，就见一个篮球丢了过来，幸好他眼疾手快，一下子便接住了。

“徐洛川同学，你怎么会在这？”林顾有些讶异，徐洛川居然会上来找他。

徐洛川不屑地笑了一声，他抱着手，两条长腿随意地交叉，靠在门旁边。

“我来看看，新来的好学生是如何翘课的。”

他换了一身黑色的运动服，身上还有刚刚打完球出的汗，细碎的刘海上被额头的汗弄的湿透了一些。

林顾皱了皱眉，他把球抛了回去给徐洛川，又从桌箱里掏出了几张纸巾。

徐洛川“啧”了一声，他意识到林顾是要准备给他擦汗，连忙避开了林顾伸过来的手。

“自带纸巾，怪娘的。”徐洛川的吐槽或许只是无心之举，却让林顾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徐洛川抓住了他愣神的瞬间，一把把他的口罩拽了下来。这次换徐洛川愣住了，在摘下林顾口罩的瞬间，一张被打得通红的右脸，肿胀裂开的嘴角就出现了在他面前。

“你……你这是……跟人打架了？”徐洛川惊诧道，心想会不会又是之前那群小混混找他麻烦了。

林顾没有立即回答徐洛川的问题，他没有因为徐洛川的行为感到生气，而是又把口罩重新戴上了。

“是前几天那几个混混又回来找你麻烦了吧？我这就去找他们算账。”徐洛川气呼呼地活动了一下自己拳头，发出了“卡吧卡吧”关节伸展的声音。

林顾连忙抓住徐洛川的手，阻止了他，他回头看他。

林顾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地有些嘶哑，就像老旧的唱片磁盘播放出来的声音一样。

“是我爸打的。”他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诉说的不过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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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顾的父母并不是真心相爱的，他们的那个时代和现在不一样，不是自由恋爱，而是父母包办的婚姻。

两人在父母的撮合介绍下，没过两年就结婚了，才结婚的两年里，两人总是吵架不断，直到后来有了林顾，才过了一段温馨的幸福时光。

可隐藏在人性的阴暗总是藏不住的，随着林顾的长大，父亲的嗜酒如命，好赌成性的真面目就露出来了。

林容辉每天晚上都喝的烂醉如泥，回到家就对着自己的妻子大吼大叫，开始地时候，他们还只是吵架。到了后来，林容辉就开始对妻子实行家暴了。

可能林容辉那时还存在着一丝为人父的慈爱吧，他从来都不在林顾面前打李茗月，直到那天林顾放学回来，亲自目睹了残忍的一幕。

在林顾知道父亲家暴母亲之前，他们在家里都装出一副很恩爱的样子，从来不让林顾担心。

可伪造的假象总有一天是要被戳穿的，林顾开始察觉到，父亲不像从前一样总是准时回家了，而且每次晚上回到家，父亲的身上总是有着一股挥之不去浓烈的酒味。

从前父亲顾及母亲有鼻炎，从来都不会抽烟，更不会喝酒。可如今，什么都变了，他们在家里照常说话，也从来不在儿子面前吵架，母亲每天都会做出香喷喷的饭菜迎接丈夫和儿子回家。

可母亲的脸一天比一天憔悴，身子也日渐消瘦了下去。

一个人的表情，一个人的一句话可以骗人，但他的行为举止是很难骗过人的眼睛的。

林顾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父母的感情已经发生了裂痕，他想找自己的母亲谈话，问一下她和父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每一次都被母亲找借口搪塞了过去。

直到那天，林顾晚自习提前下课回来了，他看见父亲疯狂地踢向母亲的肚子，发了狠眼睛满是血丝的样子。

那不是他的父亲。

那是一个恶魔，一个从地狱里逃出来，被释放了本性的恶魔。

那天晚上，母亲连夜被送去了医院的急诊科。

初步诊断：胰腺出血。好在出血的量不多，母亲从鬼门关里捡回了一条命。

家里也因为这台手术所承担的费用变得雪上加霜，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紧张。

父亲再三承诺以后绝对不会再对母亲家暴，他会努力工作，让这个家变得更好。

可一场醉酒之后，恶魔的獠牙终究是露了出来。

亲情，爱情，在那一刻起灰飞烟灭了。

“妈，你和他离婚吧。”

“我知道你是为了才不和他离婚的，我已经长大了，妈，不用为了我忍受折磨了。”

“真的。”少年的泪从脸颊上滑落，他脸上带着笑，懂事的让人心疼。

李茗月听了儿子的一番话，脸上也早已泪流满面了。

“好孩子，委屈你了……”女人抱着自己的儿子痛哭流涕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她终于下定决心，做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