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鹊感到有些愧疚,他找上贤者,接近他,甚至默许和他做那种事,并不是因为他了解这个人,而是他认为贤者是他的庄周。
即便在扁鹊心里,这是事实,可是,这对贤者来说是不公平的,他无法想象贤者在心里是如何挣扎之后才选择接受他。
游览了一圈,马上要宵禁的时候,两人找了一家客栈休息。
扁鹊是东道主,他负责安排,就开了两间房,分别休息。
不是不好意思,而是因为庄周的那句话,他应该给庄周时间。
不过,正当扁鹊掀开被子,打算好好睡一觉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你也会睡觉啊。”
进来的是庄周,他看到扁鹊掀开被子要睡觉,便调侃道。
“我又不是石头,总还是要休息的。找我有事吗?”
扁鹊礼貌地问道。
庄周走近扁鹊,两人身高相近,离近了,脸几乎都能贴到一起。
“忘了我白天说的什么吗?当然是来找你睡觉。”
说着,庄周一个侧身绕过扁鹊往床上一坐躺了下去。
扁鹊稍稍一愣,哑然失笑,转身也上了床。但是,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默默地躺下闭上了眼。
直到他感到自己怀里多了一个人。
“什么都不做吗?”
庄周的声音有些低哑,莫名地带着一丝压抑的感觉。
扁鹊微微勾起唇角,睁开眼,环住庄周的腰,在他额上落下一吻,说道,
“你想要我做什么?”
没等庄周回答,扁鹊很快就接道,
“有的时候,爱,什么都不需要做,有你的这颗心就够了,庄周,我等你,等你重新找回自己。”
庄周将手放在扁鹊敞开的衣襟里的胸肌上,感受着掌心下蓬勃跳动的心脏,突然无比认同扁鹊的话。
他或许就是扁鹊口中的那个人,要不然他为什么会对眼前这人如此着迷。似乎是一种来着灵魂的吸引,无论怎样失忆,无论他的变化有多大,只要见到扁鹊,第一眼起就是不同的。
“如果换一个人第一次坐我的鲲就把我抱得那么紧,我早就把他扔下去了。”
庄周低声嘀咕着。
扁鹊却能一下就懂。
贤者的话让他想起了他和庄周真正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庄周也是毫无防备,就那么相信他,那么信任他。
他们都懂了。
就这么抱着对方,两人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庄周首先睁开眼睛,忽闪忽闪的浓密的睫毛叫醒了扁鹊。
恍惚间,扁鹊仿佛回到了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改变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捧起庄周的脸,印下了深深的一吻,一只手很快开始不老实起来,直到庄周因为紧张咬了扁鹊一下他才清醒过来,一下子松开了庄周。
“对……对不起……”
扁鹊尴尬地别过身,背对着庄周,想让两人都平复一下。
那个荒诞的一晚虽然什么都发生了,却没有扁鹊如此自然的感情流露,也没有刚才那缠绵的一吻。
庄周深呼吸了两口,整理了一下被扁鹊弄乱的衣服,轻轻笑了两声,便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