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之中,不见踪影。
风停了。
月亮高高挂在天上,佩利想着,那个月亮就是乔晚初吧,他被解了毒,困得迷糊,而帕洛斯早一步醒来。
帕洛斯双眼一直在看来时的路,看得又不是来时的路。
‘你在看什么?’
他的记忆混乱,记不清到底看的什么了,可能是毒还未完全解开吧,但是他不语,只是笑笑。
‘笑得难看,别笑了。’
他的笑容更甚,手指轻轻捻着她的碎发,像蛇一人盘旋缠绕在他手指上,她的华发不打结,但却没有想象在的柔顺,曲绕着,绕着他难以割舍的记忆之中。
粉色的长发滋长在他记忆深刻,他割裂那段记忆,又重回这段记忆,帕洛斯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不同的,她见过自己的天真,却又见过自己的狠毒。
‘你倒是第一个说我笑得难看的人。’
手指被伞柄拍打掉,被打的地方泛着红,他倒是不在意,或是在意的,只是不想被人发现弱点。
‘乔晚初,为什么来救我。’
他得不到回答。
风止了。
乔晚初的粉色长发绕在他眼前,不见天明,天色不暗。
-
安迷修在烤鱼,他似乎好久没和她一起烤过鱼了,乔晚初倒是看他技艺进步不少。
他这俩年,如何过的。
乔晚初的眼神落在他的右手上,那是绷带缠绕的地方,衣布被剪开的地方。
安迷修的右手蜷缩了一下,他随后镇定地迎上她的视线,几秒后却又移开,不敢再看。
“安迷修,你在瞒我。”
乔晚初肯定地说,啊,对了,似乎她也瞒着他很多东西。
他似乎没有必要和她说这些。
“我…”
“没事,算了。”
真奇怪。
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还想要别人做到。
乔晚初,你可真是个怪人。
少女一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接过烤鱼,不甚在意地一口一口吃着,烤鱼的滋味对比上次来说好了不少,可是却夹着些许花椒,麻,奇怪的麻,说不出口来什么。
“是成为骑士后继承的诅咒。”
安迷修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忽然说出来,乔晚初看去,对上他认真的眼神,咂舌,她舌头顶了顶上颚,口干舌燥的。
这不怪她。
眼前的安迷修领口扣子不知是不是因为烤鱼闷热而半解开,脸颊与耳被热意赋予红闷,他那双生机盎然的眸子里认真不似玩笑,他的右手蜷缩着,整个人说不出的可口。
等等…她在想什么?
“哦。”
乔晚初收回视线,说的话也带着掩饰,带着冷漠席卷向安迷修而来。
可是她口中的烤鱼已经被吃的差不多,从未停止的动作显得她有些慌乱。
“晚初,我真的没想欺瞒你!”
安迷修急忙上前解释,他眼里似乎湿漉漉的,他单膝跪地,以骑士的名义立誓。
似乎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了。
“我信你的。”
“我们是…朋友。”
家人的词中她的口中异常烫口,读不出来,很怪。
她没有想责怪安迷修的意思。
安迷修对上乔晚初别扭的视线,心脏是因为刚刚紧张刺激得快,他想看久一点,再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