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马车回到桑海城的路上,天明一脸兴奋的和嬴政讲述着离宫后发生的事,着重点了李斯曾经欺负他且似乎有二心的算盘。
此时城外驻地,副将总感觉今日的公子似乎心情不太好,说话阴阳怪气的。
“副将这是想什么呢?方才孤说的记住了?”犹如鬼魅的声音传来,副将打了个寒颤。
“没有没有,不,属下记住了,这就去办。”
副将慌忙告退,扶苏手拿折子,想着某个说来看他,结果连人影都没见着的小没良心,拍案一掌,越发气恼。
此时的天明总觉得忘了什么,只是得到嬴政会帮他报仇的保证后,就忘乎所以了。
桑海城内一片祥和景像,天明拉着带着银白面具的嬴政四处溜达。
随意走在繁闹的街道上,明媚的阳光铺洒在大地,周围店肆林立,络绎不绝的行人,偶尔来往的马车,都衬托着桑海百姓的怡然自得。
这还是嬴政统一天下后头一次漫步民间,带着惬意笑容,安然自得的桑海百姓,让他有了颇深的感触,这就是生活在他统治下的大秦子民。
直到临近晌午,天明带着嬴政在客栈包间内用膳后,他们才往小圣贤庄走去。
“父王,你真的要跟我回小圣贤庄吗?”天明小声问道,若是不表明身份的话,怕是有些麻烦。
“嗯,这次东行本就是来寻你,更何况我也是想拜访下你的师祖。”
见嬴政意已决,天明不在多言,他巴不得和嬴政多相处些。
而且在他看来,嬴政如此胸有成竹,怕是早已安排妥当。
果然,刚到小圣贤庄门口,天明就发现荀夫子竹屋的门童已在此等候。
有了最高长辈的首肯,嬴政入小圣贤庄十分顺利。
到达竹屋后,天明带着嬴政来到荀夫子住所。
正在自奕的荀夫子见到二人后,放下手中白子,“想必这位就是尚公子吧,果真是超凡脱俗。不知可与老夫对弈一番?”
“荀夫子客气。”
嬴政掀袍坐下,执起瓮中黑子,与之对弈。
不同于荀夫子的谨慎斟酌,嬴政落子如飞,几乎紧挨着荀夫子追赶。
末了,荀夫子只能微笑认输。
“尚公子棋艺精湛,落子果断。看来子明的棋艺就是源于公子了。”
将指间黑子落入瓮中,嬴政抬眸,“夫子谬赞,还未多谢这些时日夫子对明儿的照顾。”
“哈哈哈哈,子明本就是我徒孙,又何来照顾一说。韩非那小子已向我说明,要说感谢,也是老夫感谢公子救他一命。若公子不嫌,大了在这竹屋多住些日子。”
荀夫子拱手道,昨日他就收到了韩非的书信,言明救他的公子,亦是子明的父亲来桑海看望子明,望他收容。
虽然信中并没有表明其身份,可荀夫子心中自有定数。
“那在下就多谢荀夫子了。”
从荀夫子住所离开后,天明困惑道,“原来爹爹你早就安排好了,不过师父什么时候传信给师祖了?”
父王一词太过打眼,所以进城后,天明就换了个称呼,。
“就在昨日,不过再有些时日,他也该回来了。”
“嗯。”
桑海城中,李斯住处。
“你的罗网布得如何了?”
“桑海城的各个要害关卡、主要街道,都已经安排了人监视。”
“很好,辛苦了。”
李斯说完,语气倏地一变,“还有一个地方,不知道有没有被网开一面。”
“大人说的可是儒家的小圣贤庄。”眼睛转动间,赵高就察觉出李斯的心思。
“不错。”
“小圣贤庄身份特殊,受到皇帝陛下和公子的重视,又是大人曾经的受业求学之所。”
赵高语气犹豫,带着些许试探。
果然,“我们为帝国效忠,不可徇私。李斯身为帝国大臣,深受陛下器重,更应该以身作则,一心为公。”
“是,卑职遵命。”
赵高低头行礼,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一心为公,心中却全是私妄。
在李斯针对小圣贤庄的同时,儒家也开始对他有所怀疑。
小圣贤庄坐落于东海之滨,庄内有些建筑倚海而建,特别是其中的东海亭,更是半立于海面之上。视野广阔,密谈佳地。
“师兄,还记得你曾说起的往事,十年前小圣贤庄的那场大火吗?”
听到颜路提起当年往事,伏念不免侧目相望,“你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
“因为多年过去,那场大火的原因一直没找到,不过这几日好像有了线索。不知,李斯当日是否在小圣贤庄?”
伏念沉声道,“你的意思是……”
“李斯正在桑海城调查苍龙七宿的线索,近日还找子房询问。但是以我的推断,他真正想问的人,应该是韩非子。”
伏念脸色微变,“韩非子已去世多年,所以,现在与他有关的就是荀师叔,子房和小圣贤庄!”
“大火那年,李斯正好被荀师叔逐出师门。”
话已至此,伏念已有大概猜测,看来此次小圣贤庄怕是又有一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