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陈涵之的道？

但是她知道方应看现在的心里不好受，所以也就只当个不说话的听众。

就在这时，有人从田野里冲了过来。

万能龙套老妇人：你们是谁？

那蓬头丐面的老妇人张开双臂护在那墓碑和弱小的银杏树前。

万能龙套老妇人：你们干什么？我告诉你们，休想砍了这棵树！

方应看我们是涵之的朋友。

方应看主动说是陈涵之的朋友，那就应该远远不止是朋友。

万能龙套老妇人：朋友？朋友好啊！他们说涵之没有朋友，我才不信！

万能龙套老妇人：我儿英才绝代，肯定多少人排队想跟他做朋友呢！

万能龙套老妇人：儿啊，娘给你买了状元笔，你用了这个笔，一定能状元及第！

万能龙套老妇人：等你考中了，娘就去祠堂给你爹烧香，你爹临终前最希望看到你成为一个清廉的好官了。

陈涵之的娘亲好像有些疯癫，但她谈起陈涵之时，眼里却闪着光。

她把买来的次品纸笔在墓前一字排开，好像慈母看着点灯夜读的孩子一样。

她摆完后，忽然回头看她们。

万能龙套老妇人：你们是涵之的朋友，你说他是不是能当个好官？

方应看他是个好官。

方应看的声音斩钉截铁，老妇人顿时拍手而笑。

万能龙套老妇人：好官！好官！涵之你听，大家都说你能做个好官，娘这就去烧香告诉你爹！

她跌跌撞撞地往陈家祠堂跑，方应看连忙让宋尧跟上去。

江厌离蹙了蹙眉。

江厌离让宋尧跟上去是不是不太好？

那毕竟是陈家的祖宗祠堂，他们是外人不好进去。

方应看陈涵之既已被陈家除名，恐怕他母亲要进祠堂怕也不容易。

方应看她刚刚看到我们来，说不准砍银杏树，应该以前有人来砍过。

要不然她不会这么说。

江厌离我觉得陈家的那些人也不像是坏人，应该不会为难这么一个老人吧？

方应看他们是这世俗意义上的好人，但也是这乱世最不知变通的恶人。

方应看他们秉承家训，认为名比命重。

方应看看着陈涵之的墓，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是江厌离第一次听他叹气。

江厌离（原来这世上也有他无可奈何之事。）

方应看拿我的枪来。

江厌离你要做什么？清理杂草吗？

江厌离用枪的话很有可能伤到银杏树。

方应看没有回答，只是接过孟长戈递过来的枪，耍了一套无名枪法。

随着他的枪法，陈涵之墓碑旁的杂草被斩断。

方应看愚蠢，若是真想为国揽过，那还在意这些虚名干什么？

方应看你不是一个清官，但是是一个好官。

方应看这根本不需要一棵无谓的树来证明。

他眼里倒映着那银杏树，枪尖直直向那孱弱的银杏树劈去。

但他枪尖一旋，从那银杏树旁边擦枝而过，将半空中的银杏叶一劈两半。

方应看清官在这乱世是做不了实事的。

方应看赈灾款层层剥削，不如自己吃成硕鼠，再反哺百姓。

江厌离这就是陈涵之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