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不，你不是小骨……”白子画猛烈的后退。

如果不是因为灵力尽失，原本法力高强的白子画也不会如此柔弱，被一个女子一只手，就捏在手中，不得动弹。

白子画：“放开我。”

拥有和花千骨同样容颜的女子邪魅一笑：“哦？我偌是偏不放呢？”

白子画：“你……”

白子画双眸低垂，向另一边别开脸，神色黯然却平静。

看样子，是放弃抵抗了。

女子忽然松手。

“放心，我不喜欢用强的。”

女子转而一翻衣袖，飘然紫纱翻涌，在一边的长椅上落座。

女子气定神闲地道：“不出一日，我相信你一定乖乖地凑到我跟前来求我……”

白子画没有答话，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向女子所在的方向。

这幅容颜，实在让他无法不多看一眼。

白子画蹙眉：“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和小骨长着同一副面容吗？”

女子不以为意地摸这自己的脸颊：“你说这个么……系统自带的滤镜。我也没办法。所有来到这里的人，都会自动把我看成他心里最想念最在乎最偏爱的那个人，这都是设置好的，无法更改。”

白子画不解地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我……不太懂你说的是什么。”

“不懂就对了。”

女子笑起来，这一次，十分真诚明朗。

犹如白子画初见的那个花千骨，也像刚入长留的时候，那个天真无邪，连御剑都战战兢兢的小女孩。

不好——

白子画警觉地努力摇头，逼迫自己快速地忘记自己想的东西。

仿佛再多看那女子一眼，自己内心的坚守就越容易决堤。

“我叫叶离，是这里的主人。你也可以叫我叶大夫。”叶离道。

叶离……

白子画继续摇头：“我应该不曾不认识你。”

叶离：“没关系，我认识你就行了。”

白子画微微诧异：“你认识我？”

这回，叶离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长留上仙，风霜一剑。白衣描似画，横霜染风华……可惜啊，是个傻叉。”叶离从嘴里冷嗤道。

白子画显然有些生气：“你……”

叶离道：“相爱而不敢爱，想守又不敢守……为了所谓苍生，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何苦呢！”

叶离抬眉，眺望远方：“若是我，就算是把这天地捅出一个大窟窿，也要得到我要的。天下苍生，干我屁事……”

白子画不敢苟同，双手背在手后，正色道：“若是天下人都是你这样的人，那么谁会去匡扶正道。正道不存，天理又如何循序……”

叶离冷冷道：“所以呢，天理最后护你了么？天道呢？又在最后拉你一把了么？若是如此，你又怎么会来到幽冥界，跑到我的面前……还差点被我……”

叶离欲言又止，眼神却如快门一样，从白子画的睫毛和白皙的脖子处划过。

一直移动到露出亵衣的领口处，这才怏怏地抽回心神。

这措辞，这眼神，白子画瞬间招架不住，面色羞赧起来。

这些年来，他一心维护正道，醉心修炼，除了小骨，从未接触过其他人。

更别说，被一个女子如此明目张胆地吃豆腐。

最关键，这个人竟然还和小骨一模一样，让人意乱情迷。

虽然脸上没有任何异样，可是他的眼神中都是想要躲避。

“算了，这些不扯了。你赶紧脱衣服吧。”叶离忽然道。

脱、脱衣服？

白子画这次实在是没忍住，本能地抬起手，挡在胸前。

“你……胡说什么！”

白子画到底还是聪明的，除了感情的事情犹豫不决，对一切洞悉入微。

刚才叶离的话，他也字字句句记忆在心里。

理所当然地，把叶离口中的脱衣服，理解成为了那么一回事。

叶离道：“让你脱衣服，又没说让你干嘛……还是长留首席呢，思想这般不堪入目，啧啧……”

白子画听后，更是又急又羞，只是面容更加苍白了几分，眼神也更加凌厉。

白子画冷冷道：“你杀了我吧。”

叶离冷笑道：“我们的大圣人恐怕忘记了，你已经死了。现在不过是漂浮在天地间的一缕幽魂……”

的确。

已经死了，就不能再被杀一次了。

白子画见状，自知无法，缓缓地闭上了眼。

“唉……”叶离长叹一口气：“这种事还要我主动。”

叶离手指微微弯曲，一道金色柔光落在了白子画的双手手腕，形成一道纯金打造的枷锁，刚好缚住白子画。

白子画：“你这是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帮你脱衣服啊……你不愿意劳驾，就只有我来帮把手了……”叶离如常地答道。

白子画：“休得无礼……”

白子画急了。

这也许是他死后第一次着急上火。

白子画：“你明明亲口说过……怎么能出尔反尔！”

叶离：“对啊，可我现在就是改变主意了。怎么着吧……”

叶离语气极为无赖。

白子画感觉胸中一滞，一口乌黑的血，从嘴角缓缓溢出。

细密的汗珠，挂在额角。

一时，几欲晕厥。整个人，摇摇欲坠，眼看就要踉跄跌倒。

叶离：“这就对了……这口血是你死时带来的业障。吐出来就好了一半了……”

叶离看了一眼不远处冒着热气的水池，上面飘满了一袋袋药包。

叶离：“剩下的，就是脱衣服一起洗个澡了。”

脱衣服，还、还要一起、洗澡？？！！

哇的一声。

白子画大口喷出鲜血，血腥子洒在空中，溅染了一声白衣。

白子画眼前一黑，栽倒下去，已经人事不省了。

白鹦鹉：“师傅，现在怎么办？他好像被你气得差点直接活了……只可惜，他身体熬不住这种刺激……要不然，咱们缓缓，治病也得循序渐进啊……”

叶离慵懒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白子画，一言不发。

白鹦鹉：“师傅，在想些什么？”

叶离感叹地道：“为师在想，这种身子，不睡太可惜了。”

人家已经气绝到底，这时候，居然还在馋人家的身子……这……

白鹦鹉眼珠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

白鹦鹉：“师傅想要他？”

叶离点点头：“毕竟是一具仙家风骨，又长得这般白皙诱人，简直不要了去……就是暴殄天物……”

白鹦鹉：“那师傅还在等什么……毕竟一夜风流，就能让师傅找回一些过去的记忆……”

白鹦鹉：“师傅不是一直都想找回过去失去的那段记忆么，趁着这个机会，不然就……”

叶离咳嗽两声：“找记忆？”

白鹦鹉义正言辞：“当然是找记忆。不然师傅还能是什么……”

叶离点头如捣蒜：“那为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