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金子轩这个唯一的嫡子,金光善还是很在意的,在接到蓝家的传讯,知道儿子受伤,不等金夫人开口催促,他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云深不知处,并且在第二天下午就到了。
倒是江枫眠那边出了点问题,原因就出在虞紫鸢的身上。
接到传讯后,江枫眠自是也要去蓝家,不过他手上恰好还有亦庄不大不小的宗族事务没处理完,想着到底是江澄要紧一些,更不用说还牵扯到姻亲金家,便打算把事务交给虞紫鸢处理。
却不想,
虞紫鸢在开头看到‘魏婴和金子轩因故发生冲突’的这几个字后,便怒从心生,直接就把信纸拍在桌子上,怒声道:“江枫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让我留下来处理宗族事务,就是要去为那个家仆之子张目?江枫眠,你是不是脑子进了水?分不清亲疏远近?金子轩是阿离的未婚夫,来日我们才是一家人,你不许去!”
说着又狠拍了桌子,面上也是毫不掩饰的怒色。
“三娘子……”江枫眠看着怒火冲天的妻子,只觉得满心无奈,只是他性情优柔,也早已习惯如此强势爱发怒的妻子,只开口说:“……你先把蓝家的信看完行不行?”
虞紫鸢但凡是碰到藏色散人的事,那就是个炸药桶,一点就着,怒道:“江枫眠,你少给我岔开话题,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连带着我生的一双儿女也不入你的眼,心心念念的都是别人家的儿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没把那个兔崽子接回来,你心里一直都是引以为憾,你这般惦念,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小兔崽子是你的私生……”
“三娘子。”江枫眠看着已经开始有些口不择言的虞紫鸢,当即打断她的话,语气也带了些火气。
江枫眠:“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魏婴是长泽的儿子,和我没一点关系?魏婴都不在这里,长泽夫妻也已经过世多年,你能不能留些口德……”
本来江枫眠这话是在解释,但听到虞紫鸢的耳朵里,那就是在为魏婴为藏色散人分辨,怒火更胜:“好你个江枫眠, 我就知道你还惦记着那个狐媚子……”
“虞紫鸢,你说完了没有?”
“我告诉你,没完。”
……
门外的弟子听着江枫眠和虞紫鸢又一次吵起来,也面色不改,就连虞紫鸢陪嫁的两个婢女金珠银珠也一样,毕竟这在莲花坞,宗主夫妇这般相处,纯粹是常态,每个月总要闹上一两次。
他们早就习惯了。
“看完了?”江枫眠冷了脸开口问:“…还觉得我是为魏婴去的吗?”
虞紫鸢虽心里有些发虚,但自来要强的性格却不愿意承认自己错了,也冷声道:“谁知道呢?毕竟你看那个谁?比自己儿子可重要多了?谁知道你去蓝家,到底是为了谁?”
“……既是如此,那此番事务,你去一趟蓝家就是,免得你说我是为了别人。”江枫眠是真的有些生气,只是性格如此,便是生气也说不出多过分的话,只如是的开口说道。
虞紫鸢听到江枫眠这话,不觉得自己错了,反倒是觉得江枫眠是要丢开儿子不管,本来因心虚而落下的火气,又上来了。
虞紫鸢去就去,江澄自来就不得他父亲的喜爱,我这个做母亲的却是心疼他。
说完,就直接甩了衣袖起身离开。
她这话听得江枫眠既是生气又无奈。
……
因吵架的缘故,
虞紫鸢比金光善要晚一日到云深不知处。
她到的时候,那边由蓝家出面,关于魏婴和金家弟子发生冲突,误伤金子轩一事,经过一番‘友好’的商讨,已经是盖棺定论。
别看金光善为人卑劣,但作为一宗之主,脑子还是有的,要不然,当初便是有强大的岳家支持,他也不能越过嫡亲兄长,成了兰陵金氏的宗主。
因此,
金光善即便是心里已经恨不能把魏婴和云岫都给扒皮抽筋,犹自都不解恨的那种,见了人,面上却依旧是笑盈盈一派,表明功夫做的很到位。
哪怕唯一的嫡子受了重伤,也没让他失掉分寸,迷了理智。
别看是魏婴先行动的手。
但事情真的追究起来,他金家是占不到任何便宜。
毕竟聂怀桑作为证人过来重复那金家弟子所说的话,一字一顿,别说是魏婴又险些暴走,就连蓝启仁和蓝曦臣的脸色都不好了。
金光善当即就心里一咯噔,在心里已经把那个金家弟子的祖宗问候了一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点脑子都没有东西。
让他去试探,不是让他在哪儿胡说八道,得罪人的?
那个笑面仙子云岫,废了温晁的金丹,还断了温晁温旭一根手指,敢和温若寒动手,那能是什么软弱的性情,任由他胡沁也不吭声?
还有蓝家,蓝曦臣和蓝忘机是蓝氏这一代唯二的嫡系,他也敢编排污蔑?
真是蠢出天际的蠢货?他怎么就没被打死呢?
这个时候的金光善还只想着让那弟子被人打死,片刻后,若非还保有一丝理智的话,他是想要亲自动手,直接打死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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