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三）

五月三，虞老太太百岁寿辰，虞家处处精心布置，张灯结彩，仆人来来往往准备着精美可口的菜肴。

虞家请的客人并不多，基本就是四大仙门和一些少数民族的族长，因此宴会并不十分严格，显得较为轻松随意。

午时，虞家弟子带着客人们入座，虞家几位公子招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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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江澄和虞泽陪着老太太，跟她聊着天，等待开宴。

虞老太太今天格外高兴，脸上的笑容就没听过，揽着两个后辈，给他们拿了些吃食。

“来，这些都是你们爱吃的，多吃点。”

江澄尝了两口，然后把剩下的放回盘子，哄着外祖母：“外婆，待会儿就要开宴了，我不能吃太多。”

虞老太太拉着江澄的手：“我还不知道你，参加宴会肯定会端着，能好好吃东西吗？”

江澄无奈地笑笑。

虞泽在一边插嘴：“祖母，澄弟在外面才会那样，这次是您的寿宴，算半个家宴，在自己家还能饿着吗？再说了，这次宴会的菜色，是我和两位兄长敲定的，有不少咱家人喜欢吃的。可不能辜负了厨房的辛苦啊~”

虞老太太对他的话很满意，笑得合不拢嘴：“说得好，在自己家肯定比那些个宴会舒心。阿澄，外婆的寿宴，要多吃些啊！”

江澄一口答应：“好，一定的。”

虞泰：“也不能吃太多，要留一碗长寿面的位置！”

虞老太太：“没错，你珍珠姨亲手做的，是鸢儿的味道。”虞老太太拍拍江澄的手背。

江澄点头：“我知道，这些年生辰，南姨每次都给我做，和阿娘做的是一个味道。”

虞老太太感慨：“这么些年，真的是感谢珍珠啊。”

“义母，您说什么呢？”南珍珠挑帘进来，笑着接下话，“照顾阿澄是我的心愿，你可别折煞我了。”

虞老太太摇摇头，有些伤感：“你是个好孩子，这么些年尽心尽力照顾我，照顾阿澄。”

南珍珠笑着扶起她，给虞老太太披上披风：“小姐对我恩重如山，视同姐妹，更是让您收我为义女，不知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呢。”

南珍珠帮忙整理了一下老太太的衣服，说道：“宴会要开始了，义母，我们走吧。”

江澄和虞泽起身，一左一右扶着老太太的臂膀。

虞老太太笑呵呵地：“好，去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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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家的宴会与中原地区的不同，不止有歌舞享受，更是年轻弟子展示自我的好机会。

剑法、阵法、炼器、医术等，只要你足够优秀，想要展示给宗主长老们看，就可以报名，把这些修炼的技巧融合进表演中。

比如现在场上正进行的剑阵表演，年轻弟子们一举一动尽是力量与美感，配合着鼓点，队伍不断排列组合。

江澄一边欣赏着表演，一边听着旁边江家子弟兴奋的讨论，想要在莲花坞也试试这种玩乐模式。

抬眸，看到了对面的聂怀桑。

虞家的菜品一半是眉山的特色菜，一半是客人的家乡菜，力求宾主尽欢。

聂怀桑兴致勃勃地品尝着眉山地界的特色菜品，偶尔被辣到，就猛灌一杯茶，正咳嗽着，感受到对面一股略带戏谑的视线，是江兄啊。

聂怀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遥遥举杯，敬了江澄一杯酒。

江澄饮尽杯中酒，就看到聂怀桑又被虞氏的酒辣得连连咳嗽，满脸通红，江澄皱眉，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桌上的酒是最平淡的那种，看来他的禁酒令还没解除。

江澄有些失望，之后拿起筷子轻轻敲了敲一道菜的盘边，点头示意聂怀桑。

聂怀桑领会，夹了几口，嘴里的辣味立马就被压下去了，于是感激地冲江澄笑了。

金子倩看到了江澄的动作，也夹了一筷品尝，入口清新鲜脆，甘甜可口，不由得给母亲也夹了一些。

金凌看着江澄与聂怀桑的互动，看着江望坐在江澄身边时不时给舅舅夹菜，从始至终，江澄只在进场时和他有过一次眼神交汇，之后再也没看过他。

金凌看着桌上熟悉的菜肴，这些都是虞家人去莲花坞小住时，江澄特意准备过的。

舅舅其实一直都很细心，只是自己从来没想过去发现。

不能急，不能慌，一定要稳住，要让所有人看到自己的成长，金凌心里安慰自己，可是那股子酸涩难受还是难以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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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阵表演结束后，一道清亮的笛音响起，却不见乐师，虞老太太一听前奏就愣住了，有几分恍惚。

虞钦起身，笑着对她行了一礼：“母亲，这是我们为您准备的大礼，您一定会喜欢的。”

他这个举动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许多人都提起了兴趣，想看看这个虞宗主准备的大礼，难道是什么名曲？

南珍珠面露忧色，悄悄走到了江澄身边，江望连忙给她让出位置。

江澄：“南姨，怎么了？”

南珍珠有些犹豫为难，脸上很是不解：“阿澄，这个曲子我一听，就知道是小姐当年的伴舞曲。”

江澄讶然：“阿娘？”

“是的。”南珍珠面上浮现出怀念之情，“当年小姐是虞家最耀眼夺目的明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修为方面更是天赋卓绝。小姐十五岁时，为了给老太太庆寿，花了两个月的时间自己编了一支灵蛇舞，是结合了虞氏鞭法，以紫电起舞，因为身姿灵动，鞭法多变，故以灵蛇命名。从舞蹈到曲子再到服饰，都是小姐亲自设计的。”

江澄：“就是现在这个曲子？”

“是。所以我不明白，宗主怎么会让别人来表演这支舞，这不是戳老太太的伤疤吗？”南珍珠隐隐有几分怒气。

江澄皱眉思考，这件事如果属实，确实有些诡异。在外祖母百岁大寿当日，让人表演已亡爱女的舞蹈，不合情理啊。

江澄抬头去看，舅舅们都是一脸笑容期待的模样，唯独外祖母还在恍惚，但眼中已经泛起泪花。

江澄眉头更紧。

忽然，笛音猛地拔高，一道彩色的身影旋转着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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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

我卡的是不是很妙？哈哈哈哈猖狂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