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喜欢他。

周春生很少被人夸奖过。

空气似乎是停滞了，少女手上的动作顿住了，心脏加快了不少，一瞬间不知道如何回应。

为了掩饰错乱的呼吸，她只好继续埋头做事。嘴巴一张一合，声音更小了，说话的速度也渐渐地变慢了不少。

她执拗地回绝。

周春生“……没有。”

郁一凡“诶——！？”

郁一凡错愣了一下，被周春生冷淡的态度打的措不及防。

她是真觉得周春生漂亮，是她见过漂亮得最特别的人。是极具温柔和惊心动魄的美感，似乎易碎，却又倔强。

如今周春生别着脸反驳这句话，郁一凡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她尴尬地挠了挠头，想再找什么话题来聊聊。

郁一凡“啊……内个——小春，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周春生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

郁一凡“小春，你是社恐吗？”

郁一凡毫无顾忌地问。不知道为什么，此前她面对周春生都是小心翼翼的，这句话却是问的极其洒脱。

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周春生已经全部收拾好了。她坐回到床上，看着郁一凡的衣衫领口，下意识点了点头。

周春生“我不太擅长和人相处。”

郁一凡松了一口气。

郁一凡“你这就是社恐。小春你真的是吓死我了，跟你说句话都得吊着半口气。”

周春生听着她的话，不是特别理解。发出一个单音后闷头闷脑地发问。

周春生“我那样很吓人吗？”

郁一凡“嗯……就像我欠了钱你来要债一样！很生气很生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那种！”

郁一凡“你看你长这么漂亮就该多笑笑！笑笑多可爱！”

她说的俨然。

郁一凡“我第一眼看到你还以为看到了什么冷血皇后——那种没有世俗欲望没有喜欢的人之类的冷酷表情。”

不知道为何，这句话似乎戳到了周春生的笑点。她本来是不善于笑的，这会儿淡淡地轻嗤一声——柔柔的嗓音。

自喉间迸发出，脆生生的。

郁一凡敏锐地察觉到，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拍掌叫好，几乎要叫了。

郁一凡“周春生你是不是笑了！哈哈哈哈哈笑声这么好听——也太矜持了吧！”

周春生轻垂睫毛。

她的声音一直是很轻的，这会儿更轻了些，像是在低声吟唱一般。轻轻柔柔的节奏，似幻似真。

周春生“我只是想到——”

她似乎想起了很高兴的事。

郁一凡“嗯？”

周春生“……并不是没有世俗欲望。”

周春生“我有很喜欢的人。”

像是有一把锤头，狠狠地敲中了郁一凡的心脏，使她忍不住更凑近了些。好似在听什么天大的秘密。

周春生“我喜欢许嵩老师。”

郁一凡“……！”

像是又怕郁一凡想成其他什么，周春生连忙进一步地解释到。

周春生“……崇敬。”

郁一凡“嗯……”

她意味深长地拉长了尾音。

周春生“……”

周春生“就是……粉丝！对偶像的喜欢！你也能明白的。我是玩音乐的。”

郁一凡“嗯……嗯。”

郁一凡又添一个“嗯”，好像周春生再解释也没用，管它是不是。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一套准则一样。

郁一凡“都懂、都懂。”

周春生摸不着头脑，生生顿在脸上。

周春生“你懂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