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雪夜。
漫空无声。
家里一片冰冷。
我卧在熟悉的沙发上,双目无神的睁开,已经忽略了冻麻的双腿。
是泪。
悄悄滑落。
这个夜,不再有韩瑾贤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看到外面依旧是漆黑的夜色。
没有酒。
我艰难的从沙发上爬起来,踉踉跄跄走进卫生间里洗了把脸。
透心凉。
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眶红肿,我抬手去摸了一下我的眼,发现了我无名指上的婚戒。
那是他亲自为我戴上的。
这一刻,毫无保留的放声大哭了起来。
悲天愤地!
为何?
命运总是爱戏弄人呢?
为什么相爱的两个人就是不能够在一起呢?
翌日,我买了那么多那么多的红酒。
恰如那一晚,我一杯一杯的灌进胃里。
不同的是,再也没有人劝我喝酒前要吃饭。
胃里火辣辣的疼。
本来是元旦佳节,我却哭的像个泪人。
本来是好好的结婚纪念日,却成了我借酒消愁的度日如年。
一天没进食。
醉的昏天黑地,没有了思想。
花香花落花无声,情来情去留心中。
到了一月二日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倒在了阳台,旁边有几棵栀子花。
几个花盆碎了,大概是我昨晚不小心打碎的。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到了上班的点,我连忙洗漱了一番,打了个车就往公司赶。
门口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平日里最喜欢的欢笑声如今听来却是那么的刺耳。
大概是心境也不同了。
几位办公室里的姐妹见到我,微笑着向我打招呼,“锦云,早啊!”
我艰难的扯着唇角,眼里却是一片空洞,“早。”
“唉,你今天怎么没跟韩班长一起来呀?”
“...”
我不想正面回答她们,随即扫了一眼后面的班车,别问:“王姐今天又没来上班啊? ”
邢芳(办公室一员)笑了笑,“嘿,自从她怀了孕呀,身子可娇贵的很!成天里不是这不舒服就是那不舒服,倒忙坏了锦云你,我看今年的优秀员工评的又是你吧? ”
职场里的争锋相对真是让人讨厌,我伪装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王姐不舒服确实挺让人心疼的,那我多做一些不也是应该的吗?”
邢芳身旁站着秦如椋,她更是满脸讥笑,口不择言道:“要我说呀,她这个年纪就不应该要二胎,四十出头即将奔五,还折腾孩子干嘛呀?以后生出来是叫妈妈呢?还是叫奶奶呢?”
说完,二人捧腹大笑起来。
我冷笑了声,不再与她们并肩,“叫妈妈还是叫奶奶,你可以去问问王姐呀?”
说完,我转身往工作楼方向走去。
这些人就是笑面虎,在我的面前这样,在王姐的面前,还不知怎么戏说我呢!
或许,说我是小三,插足别人家庭类似这样的话吧!
人言着实可谓!
所以我的处事原则就是,职场当中能少说话就少说话,能少一个立场便少一个立场。
快走到A栋时,韩瑾贤迎面走来,还是前日的那件衣服。
他叫住我,“锦云...”
我停住脚步,“怎么了?”
“没什么事,两天没见你,你过的还好吗?”
我笑了笑,“都好,王姐今天没来上班,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处理,所以我先走了。”
韩瑾贤为我让开一条小道,关怀的说:“工作别太累。”
我不做声,径直走进了办公楼。
其实我多想回头看一看呀,但是我不敢,我怕我会沦陷,我怕他还对我抱有希望。
两个人缘分已尽,就此罢了也罢。
天晴了,天气预报里说年前不会再有雪了。
冬日里最是念家。
我想回家看望妈妈了。
奶盖早上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