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话 湮灭

【那是天启文明无法追溯的曾经。】

【在得知整个宇宙的真相后，他们一度陷入了迷茫。他们无法得知自身发展的正确与否，因此用了三百年的时间反思自身。】

【很快，针对文明的“湮灭”出现了。】

百里昊和“湮灭……”

在夏国存续了上千年的“中都”，如今第一次迎来了本土的“居民”。

和夏国参谋部预料的景象完全不一样。

在他们看来，这处夏国的禁地本应该有更为发达的科技支撑，或者应该有更强大的“留守”。

百里昊和“简直难以想象。”

如果不是从自己的父皇口中得知，他完全不敢相信这个地方就是“夏族”最后的留守地。

“真正的中都。”

百里昊和“当年的夏国究竟经历了什么？”

夏国的民众普遍认为前朝的势力是被百里家推翻的。

但很显然，如今的百里皇室在夏国的发言权并不多。

“精英参政，民众配合。”

从百里云熙即位以来，夏国人已经在无形中达到了这种共识。即便是皇室，也要受到下层的桎梏。

监察局和军情处分别代表了民众和皇室，他们互相监督，必要时可对当局进行罢免；

帝都学院对夏国整体负责，不受任何一方的管辖；

执政厅和皇室互相遏制，但都必须对夏国负责。

百里昊和“看来当初的动乱应该另有隐情。”

百里昊和来到荒原的中央。

红色的巨剑仿佛墓碑一样，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这是夏国的苦痛。】

百里云熙“没有人比零代种更了解湮灭。”

他们在清算了当时的变动后，曾一度把剑挥向中都。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已经称帝的百里云熙直接下令，保全“叛徒”。

并且还将那些伤害到中都民众的人全部处死——

也是从那时开始，夏国各个阶级的精英，开始对这位“霸主”有所防备。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松口。

他也曾经揪着这件事询问过百里云熙，而那位皇帝只告诉了他这句话。

百里昊和“这就是，湮灭吗？”

夏允哲“这只是祂的余威。”

耳机里的声音突然想起，此时的百里昊和也终于知道了自己来这儿的目的。

他需要来到这片地域考察，完善自己在帝都学院的结课论文。

而“陪同”他过来的，就是“前朝”皇子：夏允哲。

百里昊和“那当年夏教授为什么不跟民众说清楚？”

想到夏允哲如今在夏国的口碑，百里昊和总是替他觉得不值。

除了决议团和当今的百里皇室，已经没有人感谢前朝的英雄。

夏允哲“总得有在暗处的人。”

身处他乡的男人一句话堵住了这位皇子的思绪。

现在的他单纯只是夏国的一名星源学教授，协助自己的学生搜集结业论文素材。

数据正源源不断地汇集到耳机的系统终端里。

坐在电脑前的夏允哲飞快地挑选出有用的信息，整理好后发到了百里昊和的电子邮箱里。

百里昊和“麻烦您了，夏教授。”

夏教授是整个精英阶层对他的尊称，即便他们并没有被这位伟人教育过。

因为夏允哲的档案，早就在百里云熙继位时被封为绝密。即便是夏宿帝本人，也没有解封的权利。

整个夏国里，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只有夏允哲自己。

但他的年龄是“不变”的。

——

百里云熙“真是难得，你居然会跟我联系。”

男人坐在简朴的办公桌内，飞快地翻阅面前的资料，同时也不忘对远在彼岸的男子调侃一番。

#夏允哲“我要钱。”

男人十分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要求。

百里云熙很明显愣了一下，他揉揉眉心。

百里云熙“所以……我就只是你的提款机吗？”

百里云熙觉得有些好笑。但也正因为知道眼前这个傻瓜的性格，所以才从来不让他参与夏国的任何政事。

但他似乎没想到，这个傻里傻气的男人最近的花销可不是一般的大。

百里云熙“你不会是欠了那个臭女人的钱吧？”

百里云熙“如果被那边威胁了就去找张落雪，让她帮你。”

百里云熙整理好刚刚签署的文件，将它们打包好后分别递送到了各个二级机构。

弄完所有东西之后，他才松了口气。

#夏允哲“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百里云熙“啊？不是吗？”

#夏允哲“我在这边也有势力的好吗？”

听到夏允哲的这句话，百里云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与其说那边的势力是夏允哲建立的，倒不如说是“零代种”为了保全自己，在国外留的一条后路。

这还不如让夏允哲直接回中都。

百里云熙“祂和你不一样。”

#夏允哲“我知道，但我们是一体的，没办法。”

百里云熙听到这儿，忍不住叹了口气。

异族和人类的价值观在某些方面完全不同。

但也正因如此，百里云熙才更担忧夏允哲的安危。

处在审判级以上的异种在经历蜕变前是有“两”个意识的。就比如夏允哲。

一开始是自己的老师后来变成男朋友——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但从他的视角出发，这个夏允哲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体”，他继承了这幅身体的所有记忆。

至于那个冒牌“零代种”——

夏国对祂，就只剩下仇恨了。

如果不是祂，当年的夏国就不会遭遇“湮灭”，“天启”的先知们也不会为了保全夏国而牺牲。

夏允哲作为前朝皇族——

也就是先知们的唯一后裔，他再度见证了“天启”的陨落……

百里云熙“我不理解，但为了你，我只能找机会灭了你体内的那个祂。”

夏允哲陷入了沉默。

“没有人，比我更懂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