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179：请您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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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温暖吊着最后的一口气在初夏里苟延残喘，闷躁傍身活物行走，马路都开始躁动，公交车刹停在闹市街头站牌，张真源和郑羽欢背着书包拉着行李箱下了车。

高考的日子总算是到了，距离高考还有两天，全重庆市的学校宣布放学，将所有学生打乱，分配到了不同的校区考场。郑羽欢和张真源很幸运地被一起分到了老城区的十九中，一放学两个人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往老城区赶。

防晒衣口袋里手机震动，郑羽欢都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来电。

果然是黎薇。

黎薇“阿羽，你们到了吗？”

郑羽欢“到了，刚下车。”

风吹短发扑面，郑羽欢抬手撩发往额后捋，零碎几根搭在鼻尖上。附近居民楼墙灰斑驳，塌垮电线攀缠出年轮，烟火气浓重得吹不散，但郑羽欢蛮喜欢。

黎薇“我今天本来打算过去接你的，但工作室这边临时出了点事，抽不开身，我把我公寓的地址发你手机上，你打辆出租车过去，备用钥匙就在门口的消防栓上。”

郑羽欢“好。”

黎薇“明天你记得到考场熟悉熟悉路线，我室友是那里的老师，可以让他带你去那里。”

黎薇住的公寓在一个新建的小区里，装修的很华美，在老城区里显得格格不入。

郑羽欢提着行李箱在三楼停下，按照地址停在了五号门口，从墙上消防栓摸下钥匙。钥匙插进锁孔，傍晚的走廊冗长灰暗，金属与木头的碰撞声格外冰冷。

放下所有的行李，郑羽欢换上睡衣，拿出书包里的语文练习册准备再复习复习，谁知道张真源突然走进屋来，双手搭在她肩上。

张真源“今晚……一起睡吗？”

张真源的这句话让郑羽欢后知后觉地想起，黎薇住的这个地方是个两居室，只有两个房间。

那不会真的……

郑羽欢“嗯……你要是想，也不是不可以……”

这话刚一出口郑羽欢就后悔了。

他们俩高考前恋爱就已经是“早恋”了，现在又要在高考的前一天同床共枕……

这进度也太快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恋人之间独有的心灵感应之类的，张真源察觉到了郑羽欢的紧张，一下子就没忍住笑。

张真源“好啦，逗你玩儿的。”

张真源“黎薇姐她说今晚不回来，你去睡她的房间。”

郑羽欢“……”

她想骂人。

于是在郑羽欢“愤怒至极”的骂骂咧咧声中，张真源逃出了郑羽欢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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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之日，决胜之时。

老师口中最为重要的一场考试，郑羽欢却觉得比平常的模拟还要像模拟。

拿到试卷后她完全没有了考试前安检时的紧张，考完语文之后她彻底忘记了什么是紧张。

四天的时间不长也不断，跨出考场的那一刻，郑羽欢感受到了风。

曾经她以为这风名叫自由，可现在她发现她错了。

此刻的郑羽欢和其他考生一样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坐着一辆不知通往何处的列车，紧张的攥着行囊，祈祷着下一站就是魂牵梦绕的高堂，现在列车停了，它收了所有学子三年的时光，塞给他们看不清的未来。

郑羽欢愣神在考场外，想走的慢一点，可身后有着拥挤推搡的人群我踱步在时光中，想停下来歇歇，可面前有纷杂五彩的世界。

在高考的第一天晚上，郑羽欢睡不着，抬头问悬在夜幕里的北极星，是不是所有人的青春都一样迷茫。

它沉默，装高深莫测，但她想它也不知道。

时光喧腾如流水，而少年的未来如何靠岸。

她并不知道。

出了考场她没有找到张真源，给他发消息他也没有回复，郑羽欢只能去取了自己寄存的行李，

站在时代峰峻高中的门口，看着校园里人来人往，学生们站在自己原来的教室里，将手中一大摞一大摞的试卷一张一张地扔下楼，教学楼之间飘洒着白花花的试卷，祭奠少年们高中三年的酸甜苦辣和青春年华。

张真源“想什么呢？”

张真源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手里抱着一只特别特别大的熊。

张真源“阿羽。”

张真源“高考结束了。”

郑羽欢“是啊。”

郑羽欢“高考结束了。”

张真源指了指自己怀里的这只大熊玩偶。

张真源“这个是我爸妈送给我的。我把它送给你。”

郑羽欢“谢谢你……”

张真源“从今以后，我们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

他垂头哑笑，遮掩了一下自己眼底的柔光，嘴角的笑意径自蔓延而开。

郑羽欢也控制不住地被他的笑容感染，哪怕是隔着一个巨大的棕熊玩偶，也阻止不了两个人拥抱在一起。

离开了学校前，两个人又和所有的老师告了个别，才坐上了去往光影新城的出租车。

“姐姐！等等！”

嗲里嗲气几乎要把嗓子夹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郑羽欢打了个寒战，转头看向身后的郑意欢。

还有郑昊磊和林依兰。

郑羽欢“有事？”

“羽欢……”

郑昊磊走到郑羽欢面前，他走近一步，郑羽欢往后退一步。

郑羽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面对这个男人，郑羽欢一点儿好脸色都不想给，她想赶紧回家，好好的和张真源一起看一场电影，放松放松，然后睡一个昏天黑地六亲不认的懒觉。

“羽欢，高考都结束了，你也该回家里住了吧？不管怎么说，黎薇那都不是你的家，对吧？”

郑昊磊说着，上前抓住了郑羽欢的手。

被触碰到到那一刻，郑羽欢像是触了电一般地用力甩开他。

郑羽欢“请您自重。”

眼底的恨意藏不住，彻底喷涌而出，突然拔高的声线将周围一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对于一向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郑昊磊而言，这一下子让他感到特别特别特别的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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