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153：忘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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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羽欢提着让张真源帮忙买的排骨煲回到医院时下起了小雨，辛医生帮南星换过药后南星的身体难得的稳定了一次，等郑羽欢进来，她正偏着头望着窗外斜斜打下来的雨点。

不过郑羽欢的出现并不在南星的预料之中，看见她时，南星满脸的错愕。

郑羽欢没有在意南星的眼神，找来块毛巾擦了桌子，把手里的保温桶放上去打开，排骨煲的香味顿时充斥在整个病房内，冲淡了刺鼻的消毒水味。

小小的碗里被郑羽欢装满了没什么骨头的排骨，硬生生地塞进南星手里。

郑羽欢“你最喜欢的排骨煲。”

南星看着被强行塞进自己手里的碗和筷子，颇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夹起一块塞进嘴里。

还是以前的味道，甚至比以前更好。

郑羽欢“好吃吧？”

为了不让排骨煲冷掉，郑羽欢没打车也没挤公交，几乎是跑着从学校到医院的。

南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

郑羽欢“那就好，张真源说今天排队的人特别多，等以后……”

也许是“以后”这个词太过荒谬，两个人都敛了声，没再提一句。

为了缓解尴尬，南星让郑羽欢也尝尝，郑羽欢就摸了双一次性筷子，用保温桶的盖子接着吃。

刚要下一口，郑羽欢的鼻尖又酸了。

她带过来的排骨煲已经冷了一半，闷在保温桶里面的时间也太长了，肉质早就没有之前的好了。

南星却是吃的津津有味。

郑羽欢眼里的泪一下子决堤了。、

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南星这个小姑娘啊。

真的好希望能再多陪陪她。

可是好像没机会了。

纸巾上的骨头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南星将整整一份排骨煲全部吃完了，她靠在郑羽欢刚刚摇起来的床板上，满足地摸了摸肚子。

冬天天黑的早，尤其是邻近冬至，下午六点还没到，天已然全黑。

窗外还下着雨，阴沉沉的，格外压抑，郑羽欢坐在椅子上给南星削苹果。小刀割着薄薄的苹果皮，她抬眸望了一眼正望着窗户发呆的南星，手指微微一顿，拖得长长的苹果皮断掉在地上，然后又重新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削苹果。

南星“阿羽，你能看见星星吗？”

在把削好了的苹果喂给南星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南星突然发了声。

她望向窗外，天空黑乎乎的一大片，像看不见底的深渊。

就连月亮都被乌云遮掩着看不清晰，更别提看见星星了。

郑羽欢“天黑成这样，城市的污染又那么严重，早就看不见星星了。”

郑羽欢说完又递过去一块苹果，这次南星却没有接下，愣愣的朝向窗外，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发呆。

南星“是啊……重庆现在都看不到星星了。”

南星撑着身子坐起来，望向窗外的眼睛里多了一分失落。

更多的是释然。

南星“好想去南极看真正的星星。”

南星“那是世界上最干净的地方。”

郑羽欢“等毕业了，我带你去看。”

郑羽欢鼻尖一酸，一滴眼泪就落了下来。

好在南星并未发现。她突然整个儿地倒在床上，像是浑身的力气突然被抽干净了似的，淡淡地笑。

南星“来不及了。”

柜子上的心电监测仪突然响起了警报，郑羽欢猛地一惊，迅速反应过来，伸手去按床头的护士铃。

走廊里等候着的医生护士迅速赶了过来，辛医生也随后跟到。

她咬了下嘴唇，将郑羽欢带出病房，递给她一张纸。

听完辛医生的话，郑羽欢的眼泪决了堤，整个人顺着墙壁滑到了地面。

郑羽欢“我不要……我不想放她走……”

抢救时南星那些痛苦的样子被放大在眼前，郑羽欢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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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纸还给到辛医生手里，后者看着上面端端正正的签名，带着几个护士去给南星拔管子。

拔了仪器后给南星注射了药物，辛医生带着人离开，眼眶早已经红肿。

又过了十多分钟郑羽欢才推门进去，几乎是本能地抓住了她微抬起来的手。

郑羽欢吸了吸鼻子，勉强堆起一个微笑。

郑羽欢“南星，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你怎么就自己先走了呢？”

郑羽欢死死地攥着南星冰凉的左手，趴在南星床沿压抑自己即将喷涌而出的痛苦

南星“阿羽……”

南星“我想……听你……唱歌……”

郑羽欢没有起身，声音模糊得几乎听不出字来，南星却也知道她在唱什么。

“有最损的互怼”。

“也能说出最顶级的赞美”。

“我们也许不完美”。

“可偏偏能成为”。

“彼此的最完美”。

墙上的钟还在走，还有三分钟这一天就要过去了。

郑羽欢终于抬起脸去看她。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南星说了些什么。

……

“忘掉我吧”。

墙上的钟咔哒一声，和心电监测仪长鸣一起戳破了病房内的安静。

郑羽欢缓缓起身，擦拭掉脸上的眼泪，朝着床上的女孩笑了笑。

郑羽欢“再见了，南星。”

再见了。

你再也不会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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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正式下线。

说实话，在写这一章的时候，我是一边写一边哭。

我不是很擅长写这样的悲剧角色。

南星这个角色的着墨并不多，对她的描绘和塑造好像也没有达到我所预想的高度。

到现在她的下线，这么一个理想中完美的悲剧角色没能被我写好，我觉得很可惜，也很遗憾。

不过有些遗憾，好像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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