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133：疼不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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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意欢离开后郑羽欢仍然还没有回过神来，等到走廊里陆陆续续多出来看完节目回教室继续自习的学生，她才缓缓地捡起地上那本已经被染发剂染黑了的五三习题册，拎着自己的书包走出教室，在经过的同学们异样的眼神中缓缓地走向校门。

回了光影新城，郑羽欢连灯都没开就直奔卧室，打开桌上的台灯，翻着自己已经被污染了的习题册。

郑意欢喷染发剂喷的很仔细，先不说封面已经面目全非，书的侧面也被黑色的染发剂渗透，郑羽欢小心翼翼地分开粘连在一起的纸张，里面印刷在边缘的题目或多或少都被黑色的痕迹盖住，只有靠近书脊中央的部分幸免于难。

她看着这本被毁的不堪入目的练习册，想要扔掉，看了眼价格又觉得可惜，干脆从笔筒里面抽出小刀和尺子，按照题目的框架，挑了一些还算比较完整的题目裁了下来。

后来发现有些后面的题目会因为她前面的裁剪被裁成两半，于是她拿出自己的拍照打印机把背面的题目拍下打印出来，一张一张地贴在本子上。

工作量巨大，郑羽欢鼓捣了一个晚上，用掉了四五个作业本，才把完好无损的题目全部“整理”好。

连睡觉都没有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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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个大通宵的郑羽欢第二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赶去了学校，经过大门口的时候保安大爷还抬头看了她好几眼。

这姑娘能按时到达就算谢天谢地了，怎么今天还提前将近一个小时就来了？

疑惑归疑惑，大爷还是开了门放行。

教室门前一天就上了锁，她干脆推开了从门旁边的窗户踩着窗台跳进去，连忙奔向自己的座位，扔下书包趴在桌子上倒头就睡。

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随着天色的渐渐明朗，走进教室的学生也渐渐多了起来。

唯一不出例外的就是他们看向郑羽欢时那震惊且不可思议的表情。

“郑羽欢是住在教室里了吗？”

“你看她睡得那么香，很可能啊。”

“她是被她家里人赶出来了才来学校里睡觉的？好可怜……”

张真源“不好好背书，在这里嚼别人舌根？”

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张真源成功地将在场的所有人吓了一跳，方才讨论郑羽欢的人低头看书的看书，扣手的扣手，找作业的找作业，没一个敢看张真源眼神的。

张真源冷冷地扫视了一圈，面无表情地提着手里的早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果不其然，他都坐下了，郑羽欢还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连个招呼也不跟他打。

张真源“阿羽，醒醒，上课了。”

张真源玩心大起的想要逗一逗郑羽欢。他轻轻地拍了拍郑羽欢的肩膀，骗她说马上就要上课了。

果不其然，郑羽欢真的醒了。

郑羽欢“啊？是吗？第一节什么课？”

郑羽欢眯着眼睛环顾四周，除了教室里坐着的要么吃早饭要么聊天要么背书的几个学生，也没有别人了，更别提老师了。

猛然意识到自己被骗了的郑羽欢一下子来了火，转头看见张真源正撑着脑袋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一双瑞凤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郑羽欢突然就消了气。

郑羽欢“……老师来了喊我起来。”

郑羽欢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打了个哈欠趴下来继续睡了。

猜到她可能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的张真源默默地叹了口气，拿出自己的本子做好了帮郑羽欢整理笔记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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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想过郑羽欢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但是没有想到郑羽欢昨晚居然是通了宵。

第一节化学课过去了，化学老师都走出去了郑羽欢还没醒，由于郑羽欢和张真源的位置在教室的角落，地理位置得天独厚，郑羽欢睡了整整一节课都没有被化学老师逮住。而张真源因为忙于做题，加上这节课讲的内容他前天就给郑羽欢补习过了，他就没有把郑羽欢喊醒的想法。

问题出在了第二节体育课。

等张真源把郑羽欢喊醒的时候教室里只剩下了不去上体育课的南星一个人，被喊醒的郑羽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副根本没有睡醒的样子让张真源大跌眼镜。

于是南星愣愣地看着迷迷糊糊的郑羽欢被张真源半搂着推出了教室。

到了操场，郑羽欢站在张真源旁边摇摇晃晃，要不是张真源拽着她，她那个晃动的频率就仿佛下一秒就要栽倒下去似的。

谁知道这节课要测八百和一千。

听到这个噩耗的所有人都傻了，一时间哀嚎声连天。

这个时候的郑羽欢才勉勉强强地清醒了一点，回过神来大部队已经走到了跑道的侧边。

郑羽欢“？？？”

这是作甚。

下一秒袖子就被张真源拉了两下。

张真源“今天跑八百。”

郑羽欢“哦……今天跑八百……”

郑羽欢“什么？今天跑八百？？？”

哪里有火箭，她要换个星球生活。

为什么高三了还要体测？！

——答案是国家政策规定的。

跟着那些女生走到跑道上八百米起点处时郑羽欢的脑袋还有点儿晕乎，哨声响起，郑羽欢的反应比其他人都慢了将近一秒，其他人都冲出去后她才开跑。

好在郑羽欢的速度很快，刚过一个弯道，就已经超过了将近一半的人。

接下来她稳中求胜，一步一步地超过前面的每个人，第二圈开始的时候，她已经跑到了第五的位置。

可是她真的很困。

才刚跑完一圈又四分之一，郑羽欢就瞌睡虫上脑，脚步摇摇晃晃的像是喝多了。

第二个弯道，后面的人几个人纷纷超过了她。见状郑羽欢心里有点儿着急了，下意识地开始冲刺加速。

谁知道后面紧赶慢赶追上来的一个女生也同时加速冲刺，速度甚至比郑羽欢的更快。

由于那个女生是低着头冲刺的，毫无意外地，她撞到了郑羽欢的身上。

物理学告诉我们，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然而那个女生的速度大于郑羽欢的速度，因此在动能的作用下，本来脚步就有些虚浮的郑羽欢几乎是被撞飞在地上。

裸露着的膝盖和胳膊肘结结实实地磕在了塑胶跑道上，甚至向前摩擦了一段距离。

皮肉和粗糙的地面摩擦，痛感剧烈，刺激了郑羽欢昏昏欲睡的感官。

彻底清醒了的郑羽欢看着身后一个接着一个超过了她的人，来不及多想，双手一撑爬了起来，紧跟着朝前冲。

一个，两个……刚刚才超过了她的人再一次被她甩在了身后，直到她冲过终点，都没能再次反超。

而冲过了终点的郑羽欢却因为胳膊肘和膝盖处传来的剧烈的疼痛感再一次摔倒在地。

等回过神来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体育老师正蹲在她的面前查看她的伤势，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膝盖已经被磕的全是血。

“张真源，你带着她去医务室包扎一下吧。”体育老师招呼着张真源过来，一边记录郑羽欢的成绩一边摇头叹息，“要不是因为这一跤，你的八百米成绩就是优秀了，可惜啊……”

张真源小跑着过来，扶着郑羽欢站起来，朝着医务室的方向去。

借到了消毒药棉和包扎伤口用的绷带，张真源找了个偏僻没人的地方，单膝跪在郑羽欢面前，小心翼翼地给她的伤口消毒。

张真源“怎么摔成这样啊？”

张真源心疼地用药棉蹭着郑羽欢流血的伤口，担心她疼，还贴心地一边吹一边涂药。即便如此郑羽欢还是疼的时不时嘶嘶吸气。

张真源“疼不疼啊？”

看着他微微皱起眉头的担忧模样，郑羽欢突然起了个小小的坏心思。

她低低地笑了声，歪着脑袋看向张真源。

郑羽欢“当然疼了。”

郑羽欢“要阿真亲亲才会好。”

口区……

没想到说出口来这么恶心啊……

她郑羽欢的一世英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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