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62：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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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朱颜被郑羽欢送回家里的时候，张真源正坐在客厅里安慰奶奶。

敲门声响起，张真源赶在张奶奶之前开了门。

虽然在敲门前郑羽欢已经帮自己简单整理过了，但是张朱颜整个人还是乱糟糟的。看到张朱颜脏乱的衣服和头发，张真源到嘴边的责备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张真源“谁送你回来的？”

张朱颜“郑羽欢……”

意料之中。

她果然还是去了。

“是朱颜吗？是朱颜回来了吗？”奶奶颤颤巍巍地从沙发上起身，看到张朱颜一副脏兮兮的惨样心疼不已，“哎呦喂我的孙女啊！你怎么身上搞得这么脏啊！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奶奶给你做主！”

张奶奶说着抄起一旁柜子上放着的鸡毛掸子就要出门，被张真源赶紧拦了下来。

张真源“奶奶奶奶，您别动气，一会儿又要心脏疼了！”

张朱颜“对啊奶奶，您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张朱颜赶紧和张真源一起把气的不轻的奶奶扶回屋子里，张真源留下来安抚奶奶的情绪，张朱颜抱着换洗衣物先去浴室收拾一下自己。

浴室里开了浴霸，暖洋洋的，雾气蒸腾，张朱颜用手捧着花洒洒下来的水仔细地洗着脸，脑子里全都是郑羽欢带着自己骑摩托车的样子。

她以前听郑意欢说，郑羽欢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甚至连自己为什么活着都不明白。

“她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

这是郑意欢的原话。

可是高二这一年才刚刚过去一半不到，她看到的郑羽欢完全不是那样的。

会唱歌，会跳舞，会骑摩托车，会打篮球和羽毛球，会见义勇为，会保护自己……

郑羽欢并没有那么坏啊。为什么她会把郑羽欢想的那么坏？

洗完了澡，张朱颜换了身干净的睡衣，简单清理了一下浴室后出去。正好张真源也已经把奶奶哄睡着了，轻手轻脚的关上了奶奶卧室的门。

张朱颜“哥？”

张真源“你洗好了啊，洗好了我就去洗了。”

张真源说着就往自己之前的那个卧室走去。

张朱颜“哥，你今晚不回光影新城吗？”

张真源“我有点儿累，再说了都这么晚了我还回去啊？”

张朱颜“你累，人家高一学弟更累，还得帮忙去警察局作个证。”

张真源闻言愣了一下，握住门把手的手顿住了。

张真源“你知道了啊？”

张朱颜没回答，径自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之前冰好了的北冰洋汽水。

张真源见状皱着眉数落了她两句，什么现在喝水明天水肿，大冬天晚上喝冰的也不怕肚子疼。可是张朱颜却跟没有听见似的，她这会儿只想喝点东西。

看张朱颜靠着厨房的操作台喝汽水一副买醉的样子，张真源默默叹了口气，拿了自己的衣服进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张朱颜的汽水一口接着一口喝着，喝得她差点以为自己都要醉倒过去。

这会儿喝汽水也能喝醉，除了她恐怕也是没谁了。

等到浴室的水声停下，整个屋子归于平静，张朱颜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将喝空了的汽水瓶往厨房的玻璃瓶回收箱里一扔。

玻璃瓶和塑料箱的碰撞声与浴室推拉门打开的声音同时响起。

张朱颜“哥。你知道郑羽欢住在哪儿吗？”

张真源“知道啊，怎么了？”

张真源打开洗手台的柜门从里面取出装有吹风机的防尘袋。

在吹风机的声音响起之前，张真源清楚地听见了张朱颜跟他说。

张朱颜“明天你能带我去见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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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好是周末，除了气温比较低，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很适合出门。

张真源很早就带着张朱颜去了光影新城。

光影新城门口，张朱颜抱着手里的点心盒子，一脸疑惑地看了看小区里的居民楼，又看了看旁边的张真源。

张朱颜“哥，你不是带我去郑羽欢家吗？怎么带我来你小区了？”

张真源“郑羽欢也住在这里。”

张朱颜那个惊讶的表情完全在张真源的意料之中，他也不多解释，揪住张朱颜的衣袖拽着她进了小区。

要知道这件事一时半会还解释不清楚。

张朱颜以为郑羽欢和自己哥哥住在一个小区已经是很炸裂的事情了，结果没想到更炸裂的在后面。

两个人住在同一栋楼。

两个人住在同一个单元！

两个人住在同一个楼层……

最后看着张真源敲响了位于1801室对面的1803室的房门，张朱颜彻底不敢说话了。

房门敲响没多久就听见了一阵欢快的狗狗叫声，随后是主人的温柔呵斥声，再是一阵略显匆忙的脚步声，门开了。

郑羽欢“谁啊？”

郑羽欢戴着副金丝框眼镜，从开启的门缝里探出半个脑袋。活泼的妤安看见门开了，想要挤过去，被蹲下来的郑羽欢一把捞起来。

郑羽欢“张哥你来了啊，进来吧不用换鞋。”

张真源“嗯，打扰了，我妹妹今天也跟着来了。”

郑羽欢把妤安放到阳台上之后关上了阳台门，抬眼看了一眼张真源身边有些拘束的张朱颜，朝着她淡淡的笑了笑。

郑羽欢“没事儿，坐吧，我去给你们拿喝的。”

说着走到冰箱旁边从旁边的纸箱子里抽出来两瓶果汁。

张朱颜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小心地将蛋糕盒放在堆满了零食但是万分整齐的茶几上。

张真源“有什么要说的，现在就说吧。”

郑羽欢“什么有什么要说的？”

郑羽欢拿着饮料走了过来，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椅上，随手拆了一包薯片咔呲咔呲地吃了起来，另一只手拿着遥控器调换着电视节目。

张真源用眼神示意张朱颜。

然而张朱颜紧张的很，一紧张就会脸红，还会抖腿。她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精致的蛋糕盒。

张朱颜“这个……这个是给你的。”

郑羽欢“给我的？”

郑羽欢这才注意到那个盒子，放下薯片拿起盒子透过一层塑料仔细打量着里面的蛋糕。

是学校附近的一家私房蛋糕店，价格不算低，但是格外好吃。有的时候郑羽欢能够撞见郑意欢带着苏愿泠去那里买甜品吃。

郑羽欢“你为啥要买蛋糕给我啊。”

郑羽欢的随口一问倒是把张朱颜给问住了。一双腿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了。

这么“大”的动静郑羽欢自然不可能不注意到。

郑羽欢“张朱颜，有什么事情说就行了。”

郑羽欢“抖腿可不是个好习惯。”

张朱颜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可是宽大的裙摆下两条腿不自觉的在颤抖着。她感觉有点儿头昏目眩，两只手使劲的攥着裙摆。

张朱颜“我……我想……向你道歉……”

也不知道做了多长时间的心理准备，张朱颜才挤出这几个字。

但就是这么几个字反倒给郑羽欢问懵了。

郑羽欢“道……道歉？”

张朱颜点了点头。

张朱颜“对不起，之前我听信了郑意欢的鬼话，处处和你作对。”

张朱颜“直到昨天我才发现我自己被她骗了这么久……”

张朱颜“谢谢你昨天出手救了我，也对不起，我之前用那么大的敌意伤害了你。”

张朱颜说完，正打算朝着郑羽欢鞠一躬以表示歉意，腰还没弯下去，就被郑羽欢给扶了起来。

郑羽欢“你在胡说什么啊。”

张朱颜抬起脸，对上了郑羽欢那双坚定的双眼。

她忍不住哽咽，鼻尖凝起酸涩，眼眶微红，潋滟的眼眸酝着晶莹。

郑羽欢抽了两张卫生纸塞进张朱颜手里，朝着她微微地笑了。

郑羽欢“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根本没人能伤害到我，你不用自责。”

郑羽欢“而且，你也是受害者啊。”

受害者无罪，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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