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终止调查，天眼，脆弱

菲欧娜什么？！

菲欧娜的眼睛瞪得更大，嘴也张得更大。海伦娜努力压下自己心里翻涌的情绪，接着压着嗓子说道:

海伦娜是真的。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

海伦娜你知道，盲人的听力很好，我那天在你带我去的那家店里坐着发呆，听到身后有人在窃窃私语。

海伦娜我本来不想偷听的，但是我听到了你的名字——他们在谈论你。

海伦娜于是我竖起耳朵仔细聆听。那是两个男性，通过谈话我得知他们分别是伊莱和奈布。

海伦娜他们想要调查你的身份，想知道你是你是不是这个小镇的原住民，你的年龄等等。

海伦娜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末了她接着道：

海伦娜我想着要告诉你，可是我不知道你住哪儿，也不知道你工作的地方。

海伦娜我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这时候老师发现了我的异常，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并没有实话实说，随意地搪塞了过去，因为我怕会牵连你。

海伦娜结果老师告诉我，说这镇子上有个人什么都干，如果我有烦恼我可以去找他帮忙。那人叫奈布·萨贝达。

海伦娜其实我可以直接去问别人你工作的地方的，可是我当时脑子轰的一下就停止工作了。我很无措，但我还是去找了奈布先生，请他把你带到我家。

海伦娜我不知道他居然会选择这么粗暴的方式。

菲欧娜可是……他既然要调查我，为什么还要同意你的请求？他完全可以绑架我，然后得知他想要的所有信息。

菲欧娜疑惑地歪过头，她着实想不明白。海伦娜沉默不语，很明显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空气寂静得有些尴尬。

两个女孩坐在地板上想了又想，还是没能想明白。

菲欧娜算了算了，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我请你吃甜点？

海伦娜好啊好啊，菲欧娜你真好！

女孩儿笑得开心，那双无神的眼睛似乎也有了无数星辰在跳，闪烁着组成一条银河。菲欧娜愣了一下，也笑着牵起海伦娜的手。

到了咖啡厅，菲欧娜领着海伦娜坐下，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菲欧娜海伦娜为什么要这样帮我？我只是给你带过一次路吧？

海伦娜一滞，她似乎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就仿佛她帮助菲欧娜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难道不应该吗？她脸上写着困惑，但她还是尽力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海伦娜乐于助人吧？而且我觉得菲欧娜一点是个善良的好人。

海伦娜又自顾自地点点头。她刚刚吃完一块蛋糕，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海伦娜就是个好人嘛。

菲欧娜哈哈哈。

看着海伦娜，吃着甜点，菲欧娜的心情瞬间愉悦了起来，她忍不住笑了出来，越笑越开心，笑出了泪水，星星滑落脸庞，被她用手轻轻拭去。

女孩儿们享受着美食，愉快地聊天，倒是好不自在，很快就忘记了海伦娜丢失的钱包和去找钱包的奈布。

而奈布再离开房间后并没有像他所说的去动身找小偷。那句断言只是他胡诌出来的，他需要暗中观察两人。

其实奈布早就开始怀疑海伦娜知道些什么。按照他现在雇佣兵的身份，他理应灭口的。但奈布仅仅只是听着海伦娜压着嗓音告诉菲欧娜那些本不该泄露出去的秘密。这算是失职，可这位雇佣兵却迟迟下不去手，捏在刀柄上的手攥紧了几次就松开了几次——他最终还是心软了。

其实海伦娜知道的并不算多，他这么宽慰自己，对方只是个盲人，他不能滥杀无辜。再者，这点小消息让菲欧娜知道好像也不是不行。

在咖啡厅外，奈布确定二人不会再聊那爆炸性的消息之后，他松了口气，决定先去找伊莱汇报。

奈布情况就是这样。

他有些紧张，颇有小学生将作业交给老师后惴惴不安等待老师批改的感觉。青年先知不说话，良久，他摘下了眼罩。一双漂亮的天蓝色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奈布，让这位久经沙场的雇佣兵咽了口口水。

伊莱没事，我早料到会这样。她知道也好，暗中调查总让我不舒服。

他垂下那双眼睛，不再盯着奈布。戴着棕色皮革手套的右手摸向腰间的小包，掏出几个银币。

伊莱再给你五先令，就让这事结束吧。

奈布什么？

奈布愣了一下，但随后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不该问的不要问，前辈的话语在耳边响起，他摸了摸鼻尖，收下了钱币。

伊莱那个女孩儿，你打算怎么办？

伊莱又冒出这么一句来，奈布又是一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伊莱说的是海伦娜。他沉默片刻，道:

奈布那就不管呗，你也没有要灭口的意思。

伊莱不，我的意思是，你既然说要帮她找回钱包，那你打算怎么向她交差。她也是你的雇主。

奈布挑了挑眉，这个镇子上的人怎么都有些多管闲事的意味。但伊莱的神色很严肃，因此他还是控制好面部表情，略略思索，认真地回答了这个不必要的问题。

奈布给她买一个新的。

伊莱好。

伊莱点点头，随后就不说话了，肩膀上的小鸮歪了歪头，打量着主人的神色。奈布起了心思，他忍不住伸出手去逗那只可爱的小鸟。鸮看着那根手指越来越近，突然猛地啄了一下。奈布吃痛缩回了手。

伊莱别闹，佛西。

伊莱伸出手来安抚名叫佛西的鸟儿，轻柔地抚弄它的羽毛，随后又转向奈布:

伊莱它看到生人就这样，你的手没事吧？

奈布没事。

奈布摇摇头，只是出了点血，他是不会在意这点小伤的。微微欠身，他道别了这位先知。

伊莱坐在原位，他漠然看着眼罩，然后又拿起来戴好。他有一双极其特殊的眼睛，能够看透一切，甚至遇见未来，人们称之为天眼。但长期使用只会让视力越来越差，伊莱偶尔摘下眼罩，也会感到双眼酸涩不适。遮住双眼不会影响他的视线，而这根看似普通的布条有着特殊的魔力，能压制住天眼的力量。

佛西蹭了蹭主人的脑袋。伊莱对它露出一个笑容，就算看不见了也没有关系，他还有佛西，这只可爱的猫头鹰会成为他的眼睛。

拒绝为菲欧娜释梦是她对自己都是一种保护。在那天谢绝菲欧娜之后，伊莱反复地这么告诉自己，但无法阻止自己想要去确认那个女孩儿的身份，想要再见她一次。

伊莱忍不住攥紧了长袍，他抿着嘴唇。他等了四年，从菲欧娜出现在自己小店的门口开始，他就一直在等着她再度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可他没想到这件事走向了无法控制的方向，好不容易等到的场景却变成了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事。

佛西不解地看着伊莱面色苍白，嘴唇都被咬出了血痕。它从未见过主人这样的表情，脆弱得不堪一击，仿佛一只老鼠，对，脆弱易碎得像它的猎物，佛西笃定地想。主人以前只有着一副冷漠的面孔，偶尔会对它露出温和的笑，但像现在痛苦而无能为力的样子，还是它第一次见。

TBC.

作者咩咩哈哈，喜欢我的日更吗？

作者咩咩月之辉前期走向都是确定的，而且会有一些虐点。

作者咩咩只要熬过去，我会来一段发糖时光。

作者咩咩我不太会写小甜饼，我是那种剧情党。

作者咩咩无奖竞猜:猜猜下一章谁会出场？

作者咩咩卑微求个收藏评论，下次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