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何雨晴幾乎是無法控制自己傷心的情緒,淚水直落。
今天是他舉行訂婚典禮的日子,他為什麼要開車來找她?又為什麼要高速行駛?難道在他的心目中,她這位妹妹比未婚妻還重要嗎?
更今她無法接受的,是她自己愚蠢的行為。
如果她能夠早一點下定決心打電話給他,或者就能阻止這場意外發生。
車子一停,何雨晴馬上衝下車,直奔二樓病房,無暇理會金明洙以焦急的語氣要她走慢一點的提醒。
此刻她只想趕快奔到朴燦烈身邊,看著他、伴著他。
來到五樓,金鐘大所報的病房,她門未敲,急忙的打開房門,一陣啜泣的聲音在病房內響起,好像是李智恩!
她為什麼哭得如此傷心?難道是朴燦烈他……
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何雨晴身子抖得如風中落葉,素顏慘白,雙唇顫抖,有那麼一刻,她甚至覺得心臟停止跳動,溫熱的血液凝結成冰。
何雨晴正想移動僵硬的雙腿,瞧看她的摯愛,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響起,讓她的心猛然一揪。
朴燦烈「我沒事了,別哭。」
溫柔的語氣帶著一絲輕哄。
李智恩「為什麼要開快車?我聽到你出車禍的消息,差點嚇得暈過去。」
李智恩的抱怨聲中含著被驚嚇過後的顫抖。
朴燦烈「對不起。」
何雨晴的心愈揪愈緊,緊到她差點無法呼吸;這是她頭一回聽到他以著溫柔似水的語氣在哄一個女人。
她鼓起勇氣,慢慢的移動雙腿,映入眼底的畫面讓她的腦子有瞬間空白——她見到李智恩哭倒在朴燦烈懷中,朴燦烈則是低著頭哄著她別哭。
好一幅感人的畫面呀!
在這一刻,何雨晴才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的立場,她只不過是他的妹妹,不是與他步上紅毯那一端的女人,而他的懷抱也不屬於她所有!
她怎能忘記今天是他的訂婚日,縱使他聽到她要去日本而來追她,那又能代表什麼?鐵定是他的責任心作祟罷了。
淚水無聲無息的爬滿她的粉臉,何雨晴悄悄地、慢慢地往後退,退離這處讓她傷心的地方,如同來時靜悄無聲。
何雨晴踩著顛簸的腳步來到電梯前,按下下樓鍵,神色木然的等待著電梯上來,腦海全是剛才看到的那一幕。
當!電梯門緩緩開啟,走出兩名高大的男人,正是金明洙和金鐘大。
金鐘大「小姐,你怎麼還在這裡?」
金鐘大充滿焦急、疑惑的問話讓何雨晴回過神,她僅抬眸看了金鐘大一眼,接著視線落在他身後正緩緩關上的電梯。
金鐘大「小姐,BOSS他……」
金鐘大話還沒說完,只見何雨晴像是瘋了似的轉身往樓梯間跑去。
金明洙「雨晴!」
金鐘大「小姐!」
金鐘大和金明洙被何雨晴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什麼也沒多想的拔腿追上去。
何雨晴像是發了狂似的衝下樓,她不想再聽到有關他的一切。
不顧這兒是醫院,不理會護士和病人的側目,何雨晴腳步不停的衝往一樓。
可笑的是,金鐘大和金明洙這兩名大男人,一時間竟追不上何雨晴這嬌柔的小女人。
何雨晴衝出醫院,抬手招了一輛計程車,才正打開車門要進去,金明洙氣喘吁吁的從後頭伸手壓制住車門,不讓她有關上的機會。
她扭過頭,面無表情的看著金明洙
何雨晴「放手。」
本想問是怎麼回事的金明洙,見何雨晴臉上有著從未有過的冷凜,轉眼間改變心意
金明洙「我陪妳。」
何雨晴鬆了手,滑進計程車後座,金明洙隨後坐上車。
而當金鐘大追出來時,只見何雨暗和金明洙先後坐上計程車,他只能錯愕的看著計程車揚長而去。
金鐘大滿腹疑問的上了五樓,來到病房,正好朴燦烈開口要李智恩回去。
朴燦烈「鐘大,送智恩下樓。」
朴燦烈淡淡的下令。
金鐘大「是。」
金鐘大應了聲後,送李智恩出醫院,待他再轉回病房時,只見朴燦烈一臉沉思的看著掌上的手機。
朴燦烈直瞪著手機瞧,心裡的期待升至最頂點,他祈求聽到熟悉的響鈐,祈求她在上飛機前能夠打開手機,聽到他在她信箱裡留了無數通的留言。
她從來不關機的,因為他不允許,而她竟然在出國前選擇關機,這表示她已經不想再與他有所牽扯。
他不知道他還來不來得及對她說愛,她還會給他機會嗎?還是她會選擇永遠的逃避?
不!他不允許!
他的字典裡沒有做不到的事,只有願不願意去做。
在他發現自己的心意後,他不會再縱容她逃避、不會再放開她的手!
乍見到朴燦烈臉上揚起堅決的神色,跟了朴燦烈多年的金鐘大突然驚覺到一件事,上司喜歡小姐?
金鐘大「BOSS,在送李小姐回去前,我有遇到小姐。」
朴燦烈倏地抬起頭來
朴燦烈「人呢?」
金鐘大簡單扼要的將剛才遇到何雨晴,並和金明洙一同追何雨晴的經過說出。
朴燦烈眉頭一皺,思忖不語,難道她誤會了什麼?
朴燦烈「為什麼不追上去?」
英俊的臉上揚上一抹冷凝。
金鐘大「因為我不希望還有受傷的事發生。」
不畏朴燦烈的斥責,金鐘大說出他的顧慮及想法
金鐘大「一旦我在後頭急迫,依小姐的個性,一定會要司機開快車甩開我,那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此刻小姐是懷有身孕的人,不宜有激動的行為出現。
惱怒的情緒瞬間沉澱下來,朴燦烈恢復慣有的冷靜,明白金鐘大是為了何雨晴的身體著想才放棄的。
片刻後,他下了指令
朴燦烈「盡你的所能阻止,別讓她出國去。」
金鐘大「是。」
朴燦烈沉下眼,臉上揚起不容撼動的堅定神色。他不會放手的,不會!
金明洙刻意發出巨大聲響打開大門,沒有他料想中的怒斥聲,回應他的是接近死寂的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