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结局（十八）第五百二十四章

一股寒意从牧云然心底升起，自己似乎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刹那间心神被夺，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要跳出来。不过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不到一息，立刻就云销雨霁，月明风清，刚刚的一切让人感觉好像是错觉，但是牧云然知道这是砀轩悦对自己的警告，只有再有动商临浥的心思，必定会让他亲身经历这一番场景。

　　这一下的警告，让牧云然心乱如麻，一是很明显砀轩悦对自己动了杀机，这种利剑悬在头顶的感觉，让人呼吸都很困难，二是自己已经摸到了化元境的边缘，可是在砀轩悦面前仍然有种己为鱼肉人为刀俎的感觉，这种无力感让他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牧云宗主，怎么了？”砀轩悦看牧云然头上冒出了一层薄汗，关切问道。

　　“哦哦，没什么，没什么，玉兄，此次会面目的已达，我就先告辞了。”牧云然站起身来，告辞说道。

　　“好，如今宗门事务繁多，我也就不虚留你了，小哲，快送送牧云宗主。”砀轩悦也站起身来，不过他身为第一宗门的魁首，自然不会亲自去送，派商临浥代表就尽了礼了。

　　牧云然嘴上谦虚着，商临浥已经前面引路了。众人走了数百米，商临浥回过头来，对着牧云然笑道：“牧云宗主，我有空还要到牧云宗去学习学习。”

　　牧云然笑着道：“我们自然是欢迎之至，只是商塔主是天渊阁的翘楚，宗门里自然是重点培养，只怕到时候就看不上我们这小门小户了，哈哈。”

　　商临浥道：“取长补短嘛，我哥整天说我骄傲，不知道谦虚，我还需要多学习呢。”说完，突然身形一动，就到了牧云然身前，这一下着实让牧云然吓了一跳。

　　商临浥一掌拍出，牧云然身为一宗之主，岂是凡手，哪怕是仓促应变之际，也是尽显风度，结结实实和商临浥碰了一下。

　　只听嘭的一声，商临浥后退就半步，牧云然纹丝不动，面色不变。

　　“抱歉，牧云宗主，我哥新教我了一招掌法，我一时技痒，就没注意。”商临浥挠挠头，不好意思说道。

　　牧云然轻轻摆摆手，商临浥拱手道：“牧云宗主，我就不再多送了，你们一路顺风！”

　　牧云然点点头，带着自己的人员驾驶飞舟，径直而去。

　　商临浥看着众人离开，翻来手心看看，说道：“这一掌足见牧云然的实力，虽然他的境界和我相差不多，毕竟是一宗之主，底蕴果然深厚。”手心处赫然有一大块儿黑色印记，明显是内力无处宣泄，打破血管，鲜血凝结而成。

　　飞舟上。

　　牧云然一直沉默不语，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气势迅速萎顿下去。

　　“宗主，你怎么了？”身边的护卫一惊，急忙扶住问道。

　　“是刚才商临浥的一掌伤到我了，数年未见，没想到他实力竟然到了这种程度。”牧云然以手捂住胸口，运功调息道，“当年我就是担心商临浥潜力无限，对我等有威胁，想除掉他，可惜阴差阳错，未能如愿。如今他已成气候，我们牧云宗只怕未来……”担忧牵动身体，牧云然又吐出来一口鲜血。

　　“唉，时也命也，即使是回到那个时候，我也动不了他，砀轩悦在他身上倾注了无数心血，绝对不会让他半途夭折。”牧云然继续说道，“第一宗门有这种底气。回去后，我只能让近清多和天渊阁走动，希望他们能够友好共处下去。”

　　天渊阁。

　　商临浥回到宗主议事大厅，刚一进门，砀轩悦就开口道：“你刚才动了武力？”说话又变了脸色，道：“你向牧云宗主动手了？”

　　商临浥惊讶道：“哥，虽说宗门有法阵，可以随时看到各处，但是你也不能天天盯着吧。”

　　砀轩悦道：“我哪里用法阵看，在宗门里你怎么可能有动手的机会，必定是借着送牧云宗一行人的时间，和牧云宗主动了手。”

　　商临浥道：“他当年对我起了杀心，我就是给他提个醒，不要再动什么心思。”

　　砀轩悦道：“以后万不可如此鲁莽，那牧云然身为第二大宗门的宗主，岂是好对付的？我们和他们永远只能是盟友关系，撕破脸对谁都不好。”

　　商临浥低头道：“我知道了，哥。”

　　砀轩悦随即又笑道：“其实，我让你去送他，也有借你的手教训一下他的心思，大丈夫有仇不报，那还修炼干什么？你放心，于公来说，我自然是希望我们两宗可以和平共处，但是于私而言，我自然是想除之而后快，敢动我的人，就要有能力承受我的怒火。我没有第一时间替你出头，已经够委屈你了。”

　　商临浥笑道：“没有，没有，我肯定要以大局为重。”

　　砀轩悦起身，说道：“什么大局，如果我不是宗主，早就灭了那牧云宗了。只是宗门对我有恩，我没有办法把它牵涉入战火罢了。这个牧云然并不见得比魔帝叶音桀好到哪里去，如果不是天渊阁压着他，他也早就是另外一番样子了。”

　　“照哥看，这世上没有好人了。”商临浥笑道。

　　“哼，什么好人坏人，不过是立场之分罢了。魔界的人如何看叶音桀，那必定也是觉得他是一个称职的魔帝。”砀轩悦道，“«齐物论»中就提出一个观点，如果各方都没有立场，会不会就没有战争了。”

　　商临浥道：“这些大道理我不懂，应该是哥你考虑的，我只知道我是人族需要长久发展，其他的我也不需要懂，也不想懂。”

　　砀轩悦道：“不懂就不懂吧，你还小。对了，昨天收到消息，鬼族大军很快从血族撤了回来，看来魔帝的确是用了一些什么手段，但是鬼君到底有没有被魔帝控制住还在两可之间。毕竟这个鬼君已经存活了上万年之久了。”

　　“啊，能活那么久的吗？”商临浥惊讶道。

　　“毕竟鬼族没有实体，只要精神力不灭就问题不大。”砀轩悦道，“而且他们很多时间都是在化生池中沉眠，所以万年时间对他们而言，也就是相当于人族的千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