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宗主……”
莲花坞重建的规格制图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导致魏婴走错了不少弯路,险些还闯进了宗主卧房。
“你的一声‘江宗主’让我以为你被人夺舍。”
他的脚步江晚吟早已听厌、听倦、听烦,哪怕他如今重生,步伐的轻重宛如当初一刻没变。
“于你我二人而言,过分的生疏是刻意的回应。”
亭檐之下,江晚吟回头。
魏婴一头撞进那如履薄冰,视若旁人的眼神中,他硬生生的想从里面看出留恋挽回的含义。
杏眼如水又如冰,水无影无形,冰若寒窟,犹如倒芒刺瞎双眼,才能织假织愿。
“于蓝家魏公子与江家宗主而言,礼数周到,薄面如同一张纸,易戳易破仅克制。”
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都只是维系着表面功夫,不必深入交缠。
江晚吟于他而言是风,抓不住,握不住,他会随之散去,随风漂荡于世。
浅显的道理,他今天才明白。
他陷入自己的想法之中无法自拔,江晚吟不愿打扰,抬步准备离开。
越过魏婴之时,手腕被紧紧的握住人,他也有气无力的慢慢问到:“云梦江氏可以收纳一名外姓之人吗?”
“云梦江氏可以,我不可以。”横跨他们之间的从来不是小事,那是人命,是血缘至亲。
江晚吟:“一家五口剩三,这是温家;两口加三口之家剩二,这是夷陵老祖。”
私心加不去阻止的细微愧疚。
握紧的手一下懈气,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的等待死亡,气氛凝重,无言无对。
“算不清也算不清。”
江晚昑这句话轻微可叹,他不认真听,还真如同微风般悄然忽视,若隐若去。
以前身边总有个残忍且意外的让人不能忽视的师兄。现在,无人能陪伴左右,无人能一直能遵守承诺,诺言许下亦能反悔。
“宿主,你认真了?”
“难免为其可惜,但也仅此于此。”
他毫不留情面,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了,这次是魏婴见证他离开,他自己留在原地。
半路撞故人,无话无缘了。
“含光君可是在找魏公子,不巧的是你走错方向了。”
江晚吟靠柱,随意指了个方问,能不能走到底,就看他辨路的能力了。
蓝湛的视线并未随他任意一指转移方向,流露于表面的提倡与轻松,眉眼间舒然的态度,江晚吟,可叹的男人。
他道:“我不找他。”
“那可是找我?”江晚吟随口一说,他便应答:“找你!”
随后又说:“不止我,可是莲花坞太大,找不到,也问不到。”
江晚吟居然从他脸上看到了一抹委屈,话语尾音略微的拖缠,他都想不通。
自主意识与设定背离,他的离产工作,演员戏份只差一份日常即可,不必管太多。江晚吟摒除杂念,以这样的想法贯彻到底,全然忽略他人。
“含光君,宗主忙碌全在情理之中。”
“本宗主难得清闲,不想让其他事坏了心情。明日前往暮溪山还请顾好身份,别太过了。”
这话说与蓝湛,更是说于后者赶到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