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定好金额赔偿数,在此签上宗主大名,反悔可就来不及了哦。
白洁的宣纸撞上手指无华,略带粗糙如茧白皙的指腹,掌骨间衣袖遮掩扎实的肤色,让人浮想联翩。
手臂纤细有力,柔骨之间转折撞的让人心疼。
江晚吟眉宇间舒畅,嘴角弧度似有似无。睫眸之间微微一眯,唇齿一开,其中湿黏粉嫩的舌尖悄悄探出微舔舐上颚。
左手抬起食指弯曲,抵在唇前,口齿微张,锐利的一角咬住骨节,力道微重,疼痛从骨节传递,有利于清醒思考。
“各位,我发现一个问题。”
他的注意力从宣纸的转向众人,抬头间,他们那如狼似虎的眼神透着如思如调的欲望。
蓝湛率先回神,视线转移,单手握拳,抵在唇前轻咳一声。
一人上前掏出手帕,擦拭掌骨之间,股指,指节,还边擦边说:“舅舅,咬指这种事情还是少做,传出去又有人搬弄是非。”
修长,纤细,骨指分明,又瘦络的手掌,执掌江家大旗,浴火重生般把江家建在血海深仇之上,立在旧户粹盛的九瓣莲上。
昔日云梦江氏破碎,今日,云梦江家繁盛安乐,湖中亭亭玉立的紫莲,含苞待放的莲花暂等开放,连连不息。
江晚吟用这双手撑起了江家,为他带来一片天,成为他的庇护。他创造了一个奇迹,他也必在这奇迹之下散去自己的岁月,直至死亡。
“长大了,金凌。”江晚吟抽出被金凌用力擦出红晕且伴随疼痛的手。“我想,除非必要,你还是要赶紧把握好金家,那群人不是吃醋的。”
他知道了,也对,自己就没收敛。
金凌收起手帕,立于江晚吟身旁,他一扭头就能看到。
“正事紧张,我忽然发现我……们的推测存在与否都不重要。”
“什么意思?”这是蓝涣,思维不一致,不太能理解江宗主的意思。
“江澄你的意思是?”这是魏婴,学会站在江澄的角度,以他的想法思考问题。
‘旁观者清’这词适于众人。
“规则变了。”江晚吟丢下这句就离开了。
几人揣摩这句话,魏婴眼神幽怨,想跟上去,但,他回头看了一眼蓝湛。
“你要想清楚,交还与否。”
蓝湛无喜无悲,眼光无舍,好似对眼前注视之人毫无感情,毫无情思。
魏婴向前一步,抬起左手,挽起衣袖,肌肤上缠绕蓝白卷云纹抹额,红痕略新又显鲜明,周围肌肤又慢慢泛紫,可知缠粘多紧。
“抹额如同绳索,红痕如同嚼蜡,泛紫如同无法躲避。”
之前他觉得江家是他前世今生,决不可回,其不愿面对的废墟,旧故,坟墓。
接受抹额一样如同任由脖子带上枷锁,他不过是选择了一个对自己有保障,可利用,舍弃前世今生的一个桃源乡。
痕迹鲜明,无论添上任何新的痕迹,即使旧痕消失。这些新痕也无法触动,颤动,撬动内心毫无波澜的伤疤。
绷紧缠住,血液不流通,焖焖泛紫的肌肤如同他永远无法割舍他的前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