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事发

一炷香的功夫后，光芒消失，獬豸回转至皋陶身侧点点头趴下了，似乎刚才的施法对它来说也不轻松。

皋陶见状离座上前几步，恭敬地将手中的认罪书递予润玉。润玉接过细细翻阅后，又面色沉重地递予了皋陶。

皋陶此时才翻开楚江王的供词，原来他是废天后荼姚控制的暗子，因受过荼姚的恩惠，为报答恩情而被其所控。他率领的手下皆是荼姚的私军，专门负责处理荼姚明面上不方便出手的对象。

那份名单上，皋陶看到了一长串的名字。这些名字中大多数是天界的，但也有他界之人，多数是前天帝太微的风流债，也有荼姚为了其儿子旭凤上位而暗下的黑手。

荼姚知晓大势已去后献祭了自身，方获得旭凤复活的一线生机，并将这丝希望经由燎原君的手托付给了楚江王。为报恩，楚江王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将旭凤的生机送入了圣山的红莲业火之中，旭凤这才能在九幽借业火之力涅槃复活。旭凤复活后楚江王为助其统一九幽，掀起了血雨腥风。

楚江王还交代了旭凤复活后与安宁一战之事。安宁战败被擒，旭凤为其灌下了浮梦丹，并编造了谎言欲骗其对润玉出手。为了以防万一还暗中对安宁种下了傀儡符。大战前，旭凤才将傀儡符母符交予楚江王，并嘱咐其见机行事。其后，才有了安宁刺玉一事。

为了戴罪立功，楚江王还揭发了一事令皋陶也不禁色变。原来荼姚手上的私军分为明暗两支，一支暗军由楚江王率领，一支明军由燎原君率领便安插在旭凤曾经管理的五方天兵之中。荼姚入狱后不久，这支明军便交给旭凤了。而水神和风神之死便是燎原君在旭凤的指使下亲手所为。

“陛下，燎原君一事兹事体大，该如何是好？”皋陶肃容道。

“今夜看来注定无眠了，本座倒是习惯了披星挂月，不知狱神能否熬得住？”润玉倒是不慌不忙地调侃道。

“陛下说笑了。于公，天界在陛下的治理下，河清海晏、政通人和。于私，陛下对小神有知遇之恩。莫说区区熬夜，即便是刀山火海，我皋陶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润玉点点头，手指在空中虚画片刻后，几只纸鹤破空而去。

一炷香后，鼠仙带着一方天兵押解了燎原君匆匆赶到狱神殿。燎原君见到跪在下首的楚江王神色便知道其已招供，不禁苦笑一声。

自燎原君发现自己被监视以来，他便知道早晚都会有这一天。如今一直担心的事终于落地，反而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大军刚刚凯旋，楚江王连一夜都没能熬得过便招了。

“燎原君，楚江王已经全部招供。你是想自己招供呢，还是想试试本神的画地为牢再招供呢？”皋陶袖中的手指蠢蠢欲动。

“画地为牢？这便是楚江王招供如此快的原因了吧？”燎原君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