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章 一命换一命

陆辰死在了肖战面前。

“一命换一命。”他认命地闭上了眼睛，躺在冰冷的地上。

肖战蹲在地上，一脸错愕。活生生的人，就死了。

一双有力的手拉起他，轻声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他久久没能缓过神来。他的脸上，手上，全是陆辰的血。那个持刀的疯子还在拍手鼓掌，一个劲的傻笑。“哈哈，真。真好玩。”疯子拿起那把占满血迹的刀，正要起身，被赶来的警察压制住。

肖战不知道怎么回到家里。尽管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却感觉那些血迹还在身上。他使劲揉搓自己的胳膊，搓的直到皮肤泛红。王一博将水杯递到他的唇边，他也浑然不知。他只觉得浑身发冷，牙齿打颤。一闭上眼，陆辰就那样笑着看着他，满身血迹。

被警察喊去做笔录的时候，他连拿杯子的手都在颤抖。他还是不能相信，陆辰死在他的面前。他目睹了整个过程。

拿刀的，是陆橪的母亲。这个女人有精神史，平常被家里人关着，却不知为什么那天逃了出来。

记得那天，他在路口遇到了陆辰。他说，他是来告别的。肖战半信半疑，因为像他这么极端的人不会轻易放手。但是这次，他的确打算放手了。比起将他捆在自己身边，让他幸福更重要。

“可以，跟我，握个手作为告别吗？”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肖战看着陆辰，正要伸出手，却猛地一下被陆辰拽到身后。只听“刺啦”一声。滚烫的血液溅了他一身，他眼睁睁看着陆辰倒在他面前。那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疯狂地笑着，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刀的位置，正中心脏。

“杀人了！杀人了！”围观的人们尖叫着，手忙脚乱地拨打120和110。肖战就僵在原地，像丢了魂一样。他没有想到，最后一面，是这样。直到王一博来了，他才缓过神。

做完笔录，他狠狠扑进王一博的怀里。他嗅着让他安心的薄荷香，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王一博揉了揉他的发，安抚着他的情绪。他虽不能感同身受，但是只要他在，就不会让肖战觉得孤立无援。

肖战连续四天都在重复一个梦。每一次，陆辰都死在他身前，溅了一身血，怎么也洗不掉。每每惊醒过来，都汗流浃背。王一博就守着他入睡，在他惊醒后也会及时揽入怀中安慰。

是陆橪来认领的尸体。那个少年沉默寡言，很像陆辰，却没他的阴郁。他眼下泛着青色，显然没睡好。他见到肖战的时候，点了点头，扯起一抹笑来，“肖战哥哥？是哥哥的好朋友吧。”

肖战不知道怎么回答。陆橪轻叹口气，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恨陆辰，却不曾想用的是这样的方式。何况，她还有精神史，没能关住她，他也有很大的责任。

“你哥哥，很好。”就在陆橪要离开的时候，肖战突然开口。少年回以一笑，没说什么。

那个少年，被陆辰教育的很好。